那些小玩意说不致是假的，说不昂贵也是假的，但丢了她一点也不心疼，因为不喜欢送礼物的人。

        “明明我也是个勇敢的人，明明我已经很坚强了……”

        “毕竟我只有你了，对吧。”

        对，她可以控制吃人的望，并且一直控制得很好，但不能因为这种幸存偏差就觉得控制住很容易控制，图尔嘎刚刚简直在找死。

        上官玲从他嘴里尝到血味时脸色顿时就不是很好看了，但还是按他喜欢的那样把他的卷到嘴里慢慢地允着。

        楼下的几个人不知为什么情况变成了这样，于是识趣地告别了。

        “你不是天天把及时止损挂在嘴边吗?人生不如意，还在意那些东西干嘛，及时止损啦。”

        每次约会的时间，他总是踩着点从研究所出来，但还没走远就有人跑出来说数据对不上云云，她只能“善解人意”，表示改日再约，他会象征地出失望的表情，把准备好的礼物放到她手上，转上楼。

        吼。

        他是端正到夏天衬衫都扣到最上面一颗的那种人，文雅干净，前途无量。再挑剔的老丈人也找不出什么错。

        听到沉重的关门声，上官玲立刻分开两人粘的，从衣服兜里摸了一颗糖细细地嚼碎了。

        “那你点解要让图尔嘎回内地呢?万一你把弟弟慨名字都忘了该多唔好呀。”

        男人放下手机，看了一眼手表，又给谁打了过去，笑嘻嘻地叫了对面一声：“阿姊。”

        这样干燥的吻让他感到恐慌，他咬破，伸出香甜的尖去尽可能的挑逗，主动把双手环上官玲的脖颈，摘去女人碍事的眼镜挂在指尖。

        图尔嘎是一摊死水，是一眼可以望穿的乎静完美的，父母安排好的未来。

        萨日朗的未婚夫她还记得，一个军职人员，婚姻观念很强，传统保守，打人很疼，是她突破不了的铁，一夜情事业的铁卢。

        “……真是令人深刻的，证明自己不气的方法。”

        “我很气吗?”

        她低着，又剥开一颗，把糖纸握得噼啪作响，很无奈地说：“你这个疯子，人都走了，这下高兴了吗?”

        “上官……”萨日朗言又止，“活着好累。”

着一些图尔嘎不曾会过的事情。

        “阿姊好冷血哦，三年      都把弟弟慨长相畀忘了吧”

        “甜心，你不要慌，让我来解决这件事。”电话那的男人着奇怪的港普，语气依旧轻快。

        所以听到图尔嘎消失的消息，她非常不人地笑了。但山丹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让她准备准备，图尔嘎要回来了，别搞得太难看。

        “你乜事，还有，”上官玲捡起笔，“你点知他叫图尔嘎?”

        “该死，有本事他就消失一辈子，永远别回来啊!”萨日朗奔溃地对着电话那边

        萨日朗笑出声：“白瞎了你投的这么好的胎。”

        “你开玩笑咩？我又没有成功，谈什么骗不骗的。”上官玲不置可否。

        这样说着，他把抵在上官玲的肩膀上，神情放松得仿佛在一个甜蜜的白日梦。

        “那我们就一起自杀，你觉得割腕是不是有艺术感的?”

        他突然又笑了，褪去不合时宜的情，带着一种植物般的放肆清朗，葳蕤自生光。

        “上官亭，你再唔返      就要被社会死亡了呢。”上官玲正在会所前台写支票，钢笔在她指尖轻盈地旋转着。

        “喂，图尔嘎是萨日朗的未婚夫啊，当初唔仲系我死活求你把他骗……”

        在萨日朗眼里，图尔嘎是典型的官家子弟。

        她爱上的是一个幼稚的香港少爷，虽然经常被他气个半死，但至少让她感到这份爱情是鲜活的，是手可及的。

        啪塔一声钢笔落在了地板上，飞溅出点点墨汁。

        自怜，自恋，自爱，自私。

        而图尔嘎是个cake，病恹恹得天天床都懒得下，得像一摊捞不起来的水，他们两个怎么会是同一个

        “你倒是不留恋……挂了，今天加班。”萨日朗无奈地叹气。

        图尔嘎的不知餍足地颤抖着，发出让人爱怜的息。

        “一干二净呢。”

        “我当然知，并且很感谢你的事，小亭。”上官玲把手放在他面前，呼唤着他的名字。

        【5】

        “是吗?你知就好，”他低下，忽略了女人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轻轻帮她带上眼镜，赭石的色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她，钉子一般，尖锐，执着。

        他像一个破娃娃一样倒在楼梯上，凌乱的发堪堪遮住半张脸，只留下红微张，印着小小的痣，丝丝缕缕的鲜血和唾混在一起，像未熟的酸涩草莓酱。

        图尔嘎在香港时一直用上官亭的名字生活消费，这件事上官亭是知的，因为他三年前回过一次香港，见过图尔嘎，但那时的图尔嘎，应该是个没名字的黑。

        到图尔嘎离开之前，她的抽屉里已经有了十条项链，六个针，三手链一—本来有五的，在游泳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