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人来人往，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带着同情，却没人敢说话。

        姚银铃是姚家的大小姐，没人敢得罪。

        她当时只觉得心慌，没敢回应。可现在，看着电梯里自己狼狈的样子，她竟然有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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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挂了，宋司站在走廊里，指尖发凉。

        她攥了攥手心，轻声说：“总监，复印文件的时间快到了……”

        从咖啡店到公司，她已经跑了一趟，现在又要去餐厅，来回至少二十分钟，而那份三十份的文件还没动。

        宋司站在原地，咙发紧。

        他说，要是需要帮助，随时可以去找他。

        她咬着下，没再说话，转走出办公室。

        刚跑出办公室，手机又响了，还是姚银铃：“忘了说，楼下咖啡店，一杯美式不加糖不加，再带三份提拉米苏，要刚好的。现在去，十五分钟内回来。”

        她深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总监，我现在在去餐厅的路上，上就……”

        宋司的脸瞬间涨红，又慢慢变白。

        “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话？”姚银铃抬起，眼神里满是轻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留在公司干嘛？”

        她深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委屈，快步走向电梯。

        爸爸最喜欢吃楼下那家的水果捞，她得提前买好。

        手机又响了，是姚银铃的电话。

        她抱着东西往公司跑，高跟鞋踩在人行上，发出急促的“哒哒”声，糕盒子在怀里晃来晃去，生怕洒了。

        她抬起，看着远高楼大厦上的公司logo，心里的委屈和无奈像水一样涌上来。她不知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自己还能撑多久。

        好不容易赶回去，刚把东西放在姚银铃桌上，对方又皱着眉挥手：“楼下餐厅，帮我打包一份糖醋排骨饭，不要葱不要蒜，米饭多盛点。还有，设计张姐要一份牛肉面，财务李哥要鱼香肉丝盖饭，你问问还有谁要，一起带上来。”

        宋司走出电梯，阳光透过玻璃门照进来，晃得她眼睛有点疼。

        可下一秒，她又想起周末要去医院看爸爸。

        “文件等你买完咖啡再弄，我现在就要吃糕。”姚银铃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要是晚了，这个月绩效扣光。”

        “快点，我饿了。”姚银铃的声音打断她，带着不耐烦，“别磨磨蹭蹭的。”

        电梯到达一楼，门“叮”的一声打开。

        要是辞职了，就没了收入，爸爸的后续治疗费用怎么办？

        电梯门缓缓关上时，她突然想起那天晚宴上，厉昀琛凑在她耳边说的话。

        厉昀琛的眼神深邃，语气带着某种她看不懂的意味。

        她拿着手机，一个个问同事要不要带饭，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可她没敢反驳，只点：“好，总监。”

        电话挂了，宋司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她快步跑到楼下咖啡店，排队的人不少，等拿到咖啡和糕时，已经过了十二分钟。

        辞职的念又冒了出来，可每次想辞职，都会想起爸爸躺在病床上的样子。

        她站在原地，看着街上川不息的人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难受得厉害。

        宋司看着手里的文件，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咬了咬：“总监，复印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