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三楼的灯亮了又暗，直到姚振庭的车驶离小区，才掐了烟，拨通宋司的电话。

        宋司的心了。

        宋司摇摇，哪怕知他看不见：“不用了，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他其实没指望宋司会让他上去，只是想在看得见她的地方待着。

        只是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没想到又发生这一出。

        厉昀琛闭了闭眼，声音下来：“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楼下的黑色轿车里，厉昀琛指间夹着烟，烟灰落在深色西装上也没。

        烟光在黑暗里明灭，他盯着那扇漆黑的窗，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直到一点半，宋司打了个哈欠，才转去关灯。

最后一句是“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没关系。”宋司轻声说。

        明天，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

        至少等找到包，还了欠他的钱再说吧。

        他说得很轻，像怕吓着她，“你一个人，肯定睡不着。”

        他看着三楼的窗，直到天边泛起一点鱼肚白，才缓缓驶离。

        至少这样，他能确定她是安全的。

        免得像以前那样，半夜梦游到大街上差点被车撞。

        “你爸的事我听说了。”厉昀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低沉的磁，“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别跟我客气。”

        他的语气里带着点懊恼，“我只是……怕你受委屈。”

        宋司皱起眉，心里有点不舒服：“我还没答应你呢，厉昀琛，你怎么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宋司靠在窗边，看着那辆黑色轿车。夜色越来越，小区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只有楼下的车始终没动。

        宋司“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电话里没了声音，只有电的滋滋声。

        她叹了口气，按下关灯键，客厅瞬间陷入黑暗。

        楼下的黑色轿车还停在那里，车灯没开，像在夜色里的影子。

        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起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窗帘往下看。

        而三楼的宋司，其实没睡着，她躺在床上，听着楼下的车声消失，才轻轻叹了口气。

        宋司等了大概半分钟，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开口：“没话说的话，我挂了。”

        她走到客厅时，又看了眼沙发底，还是空的。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两分钟，还是没敢发。

        电话那沉默了几秒，厉昀琛的语气沉了点：“是不是姚振庭帮了你，你更不打算和他分手了？”

        宋司靠在沙发上，指尖划过冰凉的手机壳：“不必了，谢谢。”

        又沉默了几秒，厉昀琛的声音带着点迟疑：“要不要……我去陪你？”

        她其实不讨厌厉昀琛，还有点依赖他，甚至想和姚振庭分手以后，和他交往试试看。

        楼下的厉昀琛看着三楼的灯终于熄灭，才重新点燃一支烟。

        烟燃尽时，厉昀琛发动了车，却没立刻离开，只是停在小区门口。

        “嗯。”厉昀琛的声音很轻，“记得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