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宋司收起平板，看了眼天色，夕阳已经开始往下沉，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今天谢谢各位，后续方案我会尽快调整好发群里。”

        快到姚氏大厦时，宋司提前拿出手机，给姚振庭发了条消息：“我快到了。”

出了汗，她也只随便用手背了。

        厉昀琛没再追问，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几人客气了几句，厉昀琛才开口：“我送各位回市区？”

        她想起姚振庭不喜欢她喝冰的，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谢谢厉总，我不渴。”

        空旷的工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

        宋司把茶放在边，没动，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

        厉昀琛把茶到她手里，动作不容拒绝，然后转往驾驶座走：“那我送你回姚氏。”

        她没看见，厉昀琛坐在车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才拿出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沉得像夜色。

        他走过来递到她面前：“刚才看见路边有茶店，顺手买的。”

        宋司点点，跟着他往电梯走，手里的茶被她悄悄藏到了后。

        宋司的手指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指甲掐进掌心。

        笔杆上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宋司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指腹，像被到似的赶紧缩了回去。

        她知厉昀琛在问什么，却不想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厉总，这和你无关。”

        宋司弯腰把茶拿起来，说了声“谢谢”，转就往大厦里跑。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带着人匆匆走了。

        宋司的指尖碰到杯，凉意顺着指尖往上爬。

        厉昀琛没动，从后叫住她：“等一下。”

        车停在大厦门口，宋司立刻推开车门，拿起帆布包就要走。

        宋司回，看见他从车里拿出一杯茶，杯上凝着水珠，是她爱喝的珍珠茶，三分糖，少冰。

        王工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有车。厉总，您陪宋小姐吧。”

        车开得很稳，一路没再说话。

        姚振庭在大厅等她，看见她回来，立刻迎上来，接过她的帆布包：“累坏了吧？我让厨房留了汤。”

        厉昀琛叫住她，她回，看见他指了指她边的茶：“忘了拿。”

        她赶紧收回目光，心却莫名快了起来，像藏了只不安分的兔子，在腔里蹦个不停。

        厉昀琛的手顿在半空，眼底的光暗了暗，却没收回，只是笑了笑：“拿着吧，不喝也是浪费。顺便问一句，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城西有家私房菜不错。”

        风里带着泥土和青草的味，宋司把帆布包往肩上提了提，率先往车的方向走：“走吧，我得回姚氏。”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宋司下意识往窗外看了一眼，黑色轿车还停在路边，只是看不清里面的人。

        她不想让姚振庭看见，也不想承认，刚才在车里，她其实偷偷抿了一口，茶的甜意顺着咙下去，竟让她想起了厉昀琛后视镜里的笑容。

        “不用了。”宋司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我和姚总约好了，他在公司等我。”

        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风在。

        厉昀琛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低了点：“你现在倒是比上次冷淡多了，是姚振庭跟你说什么了吗？”

        厉昀琛一直跟在后面，没插话，偶尔有人递烟过来，他也摆摆手拒绝，只在宋司找不到笔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黑色签字笔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