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负责”。

        结果她脚还没迈出去，裴之舟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力不轻。

        那……

        他看着她又羞又恼的样子，结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哑：

        意识到脱口而出这句话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等价交换。

        许若眠被亲得脑子还有点懵，脸上热意未退，下意识就顺着他的话反驳：“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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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睡”了他一次，然后就想撇清关系跑掉。在他眼里，这恐怕是极其恶劣的“违约”行为。

        许若眠脸颊爆红，自己都被刚才那句话吓到了，脑子嗡的一声，转就想跑。

        空气诡异的安静了半瞬。

        可后来她才发现，她被人刁难时，那几个挑事的女生总会莫名其妙遇到麻烦；她随口提过一句难找的参考书，第二天会出现在她课桌抽屉里；她育课扭了脚，隔天桌上就多了瓶进口的雾。

        或是，不可以……再纠缠她？

        他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最后落在裴之舟上，清脆地喊了一声：

        话说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牛不对嘴的话。

        小家伙仰起，手表的光照亮了他圆嘟嘟的脸和亮晶晶的眼睛。

        她忽然想起这个词。

        这又刺激着她继续思考方才的计划。

        “嗒、嗒、嗒――”突然一个快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张清冷的脸庞平添了几分妖异。

        “你……”

        “那、那我让你睡回来一次……可以吗？”

        裴之舟这个人，好像一直是这样。过去她被系统着追在他后，送水送零食，笨拙地找话题。他表面总是淡淡的，很少给她明确的回应，甚至有时显得不耐烦。

        没一会，一个小小的影子从旁边的树丛小里钻了出来，越来越近，直到来人举着个发光的小手表，气吁吁地停在他们面前。

        许若眠脑子里嗡嗡响，这三个字翻来覆去。

        不可以什么？不可以睁眼？还是不可以觉得她可爱？

        “嗯。你那样，”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漉漉的睫上，“很可爱。”

        “舅舅！”

        至始至终，他不愿放过她，居然就只搬出了一个理由。

        他从不说什么，但她后来慢慢品出来，那是他独有的“回馈”。

        一种冰冷的、藏在暗的、固执的等价交换。

        所以现在，他说她“睡了不负责”。在他那里，这大概成了一笔需要清算的账。一笔她占了便宜，他却没得到相应回报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