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目光最终落在许宥齐脸上：“修成正果，并非坦途。中途……或有迷障，或有他者介入，波折不少。”

        “游乐场的小把戏而已，别太当真。”

        嗯……？

        手指划拉着手机屏幕，心思却完全没在上面。

        蹭了两下，她动作慢慢停住。

        贵宾室里很安静，她坐在的椅子上，晃着玩手机。玩了不知多久，有点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哥哥上总是有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

        可这个人上的味……很清冽，像雪后的松林，尽是疏离感。

        “嗯……”

        许宥齐停下脚步，“就刚才那个占卜屋？”

        ――

        直到两人被工作人员从另一侧小门引导出来，重新沐浴在阳光下，周围是欢快的音乐和人群的喧闹，许若眠还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脑子里反复回响着“修成正果”、“他者介入”、“坚定选择”这些词。

        话是这么说，许若眠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走到半路，她“啊呀”一声，摸了摸口袋，“哥，我的公仔好像掉在那个黑屋子里了！”

“今日的有缘人……请坐。让我为你们，算一卦姻缘。”

        “但最终如何，关键在你。只要你的选择始终坚定，只向着她，不移不变……那么，诸般阻碍，皆可踏平。”

        他没有追问，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颔首，像是听懂了什么，但更多只是出于礼貌。

        许宥齐停下脚步，低看她，只伸手，极其自然地用指节蹭了蹭她依旧泛红的脸颊。

        暗色里甚至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

        许若眠犹豫着，指尖在几张牌上游移，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快速抽了三张出来，放在自己面前，看都不敢看。

        “等着，我去拿。”他了她发，语气里没什么不耐烦，“别乱跑。”

        她偷偷瞄了一眼许宥齐，他倒是神色如常，仿佛只是陪她玩一个无关紧要的游戏。

        姻缘？

        门轻轻响了一下，有人走进来，就坐回了她边。

        感……好像有点不对。

        许宥齐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在那句“只向着她”时，眼睫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

        许宥齐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然后才不紧不慢地，修长的手指看似随意地从中夹出了三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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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刚刚那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哈哈。”

        许若眠这才从男人怀里小心翼翼地抬起，懵了。

        脑子里还是女巫那些神神叨叨的话，还有哥哥刚才看不出情绪的脸。

        那“女巫”也不多话，将一副边缘有些磨损的塔罗牌在桌上摊开成一个扇面，声音依旧低哑：“请二位，各抽取三张。”

        许若眠脸上热意未消，一半是刚才吓的，一半是这莫名其妙的状况闹的。

        他看着她困惑又羞赧的眼睛，角浅浅一勾，语气依旧温和，却听不出太多情绪：

        而且，哥哥的肩膀好像没这么……

        “知啦！”

        她也没抬，下意识就歪过子，靠了过去，额轻轻抵在对方肩膀上，习惯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嘟囔着：“你怎么去那么久……玩了一天，累死我了。”

        “有意思……”她枯瘦的手指点了点其中几张牌，“羁绊深远，并非寻常……情谊。”

        她和……她哥哥？

        结果就是，稀里糊涂的，他们还是在那张铺着绒布的小圆桌前坐了下来。

        “女巫”将牌依次翻开，浑浊的目光在牌面和两人之间来回逡巡，最后，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