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得意，面上却故作冷漠地“哼”了一声，转就走。

        “程昭野，你听好了。”

        她一口气说了七八样东西，有贵的，有难买的，有需要花大量时间力去折腾的。

        笨程昭野，活该。

        “等你把这些东西，都好好地、完完整整地放到我面前的时候……”

        “我还要……还要你亲手折的一千颗星星，每颗纸上都得写一句不重样的话，夸我的！不准从网上抄！”

        “那些不算！”她飞快地打断他，开始掰着手指数，把早就编好的话往外倒：

        “……行。”

        月光下，他半蹲在阳台上，低着，眉紧锁，嘴里似乎无声地念叨着什么。

        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偷偷回瞥了一眼。

        “在我拿到这些东西之前，在你搞清楚我到底为什么想要它们之前――”

反驳：“我之前送过……”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到程昭野的结又动了一下，眼神紧紧盯着她的嘴，等着下文。

        每说一样，就悄悄瞥一眼程昭野的反应。他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错愕，慢慢变得有点茫然，眉越皱越紧。

        “……差不多就这些吧。”

        “也许……”她拉长了语调，留下一个模糊的、充满不确定的尾巴，“我会考虑一下，刚才说的‘喜欢’。”

        “小绵羊，”他喊她名字，声音干巴巴的，“你……你说话算数？”

        “我要你下次月考数学考到一百三以上，卷子拿来我亲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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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光扫过他还有些红的半边脸，和他着的、肌肉线条分明的膛，眼神冷了一点。

        “我要城西那棵最高的梧桐树上，今年第一片变黄的叶子。要凌晨四点，海边退时，留在晚星沙滩正中央最完整的那个贝壳。要……要对面商场楼，那个从来不亮的霓虹灯牌，为我亮一次。”

        只见他猛地转，径直走向阳台。翻跃下前，他背对着她，丢下一句：

        许若眠赶紧转回，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但许若眠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哦对了，我还想要一只真的、小小的垂耳兔，要纯白色的，一杂都不能有。你得负责给它弄个特别漂亮的笼子，还有，它以后的口粮你也得包了。”

        “你的手，还有你这个人，最好都离我远点。”

        “要城南那家每天只卖一百个的草莓大福，要最早出炉的那一盒，一颗都不能挤扁。”

        少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回忆她刚刚说的数不清的东西，张了张嘴。

        许若眠太了解他。

        “叶子，明天给你。”

        她往前凑近了一点，上淡淡的、带着点甜味的香气钻进他的呼。

        “当然！”她扬起下巴。

        预料中的，这番话果真让他刚才那不不顾的疯狂劲儿，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掉了一大半。

        “要是再敢像刚才那样……碰我一下，”她微微眯起眼睛，“我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我说到到。”

        看口型，像是在重复“草莓大福”、“数学130”、“垂耳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