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眠愣了一下。
她完全没有印象。
她高一的前半段并不在现在的私立高中。中考志愿填报出了点意外,她去了一所并不理想的公立学校,待了短短一段时间后,父母才想办法将她转来了这所重点私立。
他因为一些事情耽搁,稍晚了一些离开。
口:“你还记得之前的省级数学竞赛么?”
裴之舟眼底似笑非笑,声音很轻:“我当时坐你旁边。”
她并没有发现他,只是对着空气,或者说,对着她脑海中假想的某个对象,气鼓鼓地跺了跺脚,清秀的脸上满是不服输的懊恼,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明明成绩都还未公布,她就那么笃定地预言了他会再次夺得最高奖项。
“有点印象……怎么了?”她干巴巴地回答。
“是……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许若眠更愣了:“啊?”
沉寂经年,无人察觉,直到某个时节,才骤然破土,生出缠绕心骨的藤蔓。
青涩却已初
棱角的俊美面容上没什么表情,可心底深
,却莫名地泛起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愉悦。
更别提自己
上……对了,那天早上出门前,她确实因为紧张,不小心打翻了一点妈妈送给她的那瓶香水,味
是比平时
烈一些。
竞赛结束后,人群熙攘着走出考场。
像一粒不知名的风媒花种,飘落在另一片看似贫瘠的心土上。
许若眠彻底僵住了。
像是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少年安静地站在树影下,手里抱着卷子,神色冷淡,校服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那个裴之舟凭什么能总是拿特等奖啊?这次也是?你们是不是太偏心眼了!”
那个因为他的成绩而“气得不行”的少女,带着独一无二的香气,就这样突兀地、鲜明地烙印在了他过于冷静自持的青春里。
在原来那个学校,她就作为新生代表之一被学校选派去参加那个
金量很高的省级数学竞赛。
但那次的记忆对她来说相当模糊,只记得考场很大,题目很难,她考得浑浑噩噩。
但她真正让人难忘的,并不仅仅是因为那阵独特的香气。
她当然记得那个时期。
就在教学楼后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他看到了那个穿着陌生校服、留着长长黑直发的少女。
“你
上的味
,就是这个。很
,也很好闻。”
竞赛那天她紧张得要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哪里还会注意到旁边坐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