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昭野的眸色，像是被什么点燃了，暗得惊人。

        心口闷得厉害，她翻了个，背对着他，语气淡淡的，像是随口问：“你手怎么了？”

        “喏。”他把小猫递过来，嗓音低低的，像怕惊醒谁，“咬我手的凶劲儿，怎么不拿去吓别人？”

        许若眠抱紧怀里的猫，眼都没抬一下。

        许若眠困得眼打架，却只是固执地搂紧怀里乎乎的小灰狼，有一下没一下地着它的爪垫，偏过，彻底无视了床边的那个人。

        他低看着猫的时候，碎发遮住了点眉眼，神情看不太真切，只感觉嘴角似乎绷着点儿什么，不像平时那样总勾着笑。

        许若眠只觉得那的肤像是骤然被他的视线到，她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扯高睡衣领口，指尖却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少年形，肩宽长，怀里窝着一团小小的、睡得正香的猫咪，反差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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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昭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逆着窗外的晨光，高大的影投下一片极压迫感的阴影，将床上的她完全笼罩其中。

        结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下颌线绷得死紧。

        而就在那莹的半团儿之上，一点暧昧的、已然泛出淡淡青紫色的咬痕，赫然印在雪白的肌肤上，清晰得刺眼。

        那句“你哥”咬得极重，明明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尾音却透着一薄凉的戾气，像藏着一层火。

        他安静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比刚才沉了点，少了些吊儿郎当：“昨天……是我不对。突然找不着人，让你担心了。”

        许若眠接过温的小团子，指尖下意识地蜷缩，埋首了一口猫咪上干净的绒味，始终没抬看他。

        她等了片刻，没听见任何动静，心里反而有些奇怪，忍不住悄悄转过，掀开一点眼。

        这一看，她的心猛地一揪，呼骤然停滞。

        程昭野也没在意，就随意地蹲在床边，手臂上缠着的白色绷带和指节新鲜的伤在晨光里有些扎眼。

        许若眠在被子里抿了抿嘴，没说话。

        她上次才见过他打架的样子，明明凶得像狼，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卖可怜。

        她不想理他。

        空气仿佛凝固了。

        “没怎么，”他语气瞬间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甚至还带着点欠揍的炫耀，仿佛手上的伤是什么光荣勋章，“就昨晚顺手清理了几个人渣。啧，不禁打，没劲。”

        那点玩世不恭的少年气被某种更深沉、更晦暗的东西彻底取代。

        她索把被子拉到下巴，连眼睛都懒得睁。

        程昭野原本低着，听见她问，耳尖轻轻动了动，像是终于等到了。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帘隙，勾勒出床上蜷缩的影。

        柔的布料落下去一小截，出一段纤细的锁骨和其下小片白皙的肌肤。

        “昨天，在你哥房间里睡的？”

        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便抱着那只茸茸的小黑炭回来了。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笑意的眼睛此刻沉得吓人，目光像是有了实质的重量，牢牢锁在她上――

        他晃了晃缠着绷带的手腕，挑眉看她，眼神亮得惊人，“怎么样，哥哥厉害吧？”

        而他脸上的神情，早已不再是方才那副刻意装出来的委屈或讨好。

        因为只要一看他这副模样，就会让她想起第一周目里小灰狼死去时的场景。

        更准确地说，是锁在她因为翻动作而微微敞开的睡衣领口。

        安静得连小灰狼的呼噜声都清晰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