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出声，笑意懒散，“嗯……被你瞪一眼，它都快收不住了。”

        程昭野顺着她的视线低看了一眼，角一勾，却偏偏什么也没解释，反倒故意凑近：“小绵羊，你看什么呢？”

        ——

        藏在学校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门面不大，霓虹招牌因为年代久远，闪烁着昏暗的光，衬得巷子更静。

        ——灰色的运动布料，显而易见地撑得可怖。

        程昭野看在眼里，却只是慢悠悠地跟着。

        程昭野盯着她红透的耳尖，笑意淡了些，忽然有些生地转移话题，声音压低：“走吧，带小灰狼出去溜溜圈。”

        少年挑起眉梢，盯着她泛红的侧脸，角勾出一点狡猾的笑意，没再拆穿。

        她攥紧猫包的肩带，耳尖红得厉害，半天才闷声：“……不记得了。”

        她呼一窒，瞳孔骤然收紧。

        “走吧，我带你去。”

        少年倒也不恼，反而眯起眼，慢吞吞开口：“你还记得小时候那家冰淇淋店吗？你最爱吃他们家的双球草莓脆筒，每次都非要加巧克力碎片。”

        “谁要跟你一起……”她小声嘟囔，低了猫崽的耳朵，脸上那点薄红却怎么都退不下去。

        “你在这等，我去买。”

偏偏下一秒，她的余光猛地瞥到他下。

        “哼。”她只闷声冷哼了一下，低逗弄猫崽，假装没听见。

        店内的灯光亮堂，透过玻璃门，能看见少年高大的背影。

        程昭野说着，把猫包放到她怀里，随手揣进口袋，迈步走进店里。

        巷口不远的路灯投下一圈惨白的光，周围人不多，空气里浮着香和糖的味。

        怀里的小灰狼像是也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尖锐地“喵——”了一声，竖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巷子深。

        心里那子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许若眠抱着手臂站在外，角有点僵。

        “我、我才没看！”许若眠恨不得找条钻进去，急得一把推开他，怀里的小灰狼被她抱得紧紧的，尾巴在她手臂上乱扫。

        心口忽然被什么撞了一下。

        ——

        他随意站在柜台前，低着，和老板聊了几句。

        “闭嘴！”她羞恼绝，埋着，不敢再抬眼看他。

        她一路上都没有搭理边那人，脚步又快又，像是在用力甩开什么。

        那个记忆太久远了，甚至连她自己都已经快忘了，可他却说得那么熟稔，就像昨日发生过一样。

        她几乎条件反般别过脸：“……你、你个变态！”

        她猛地转，朝巷子里望去。

        ——背后，传来一阵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许若眠抱着猫包走在前，神色绷紧，脸还微微泛红。

        余光一闪，却看见地上，赫然多了一枚刚刚熄灭的烟，残余的烟雾还在半空中氤氲。

        只是上前一步，大大咧咧地伸手把她的猫包拎了过去。

        那家小店，果然还在。

        可下一秒，她忽然僵住。

        许若眠抱着猫包，蹲下去，伸指在透明的网布外戳了戳小灰狼的鼻子：“小笨。”

        小灰狼“呜呜”回应，伸出粉色的小了她指尖，惹得她忍不住笑了一声。

        “……”她咙有些发紧，正想安自己是听错了。

        许若眠脚步一顿。

        店外则静得出奇。

        只有夜风卷过，带着点的凉意，得招牌的铁“吱呀”作响。

        在这条昏暗的小巷里，回得格外突兀。

        空无一人。

        夜风带着夏末的意，空气里浮着刚落雨后特有的清凉。

        “生什么气啊？”他伸手去扯她的手肘，被她猛地甩开。

        她心口猛地一紧，抱着猫包下意识地往冰淇淋店门口挪了两步，背紧紧贴着玻璃，指尖攥得发白。

        他把一件外套拎在手里，刻意垂得很低，遮住腰腹那块尴尬得不行的痕迹，眉眼间却半点不见窘迫，反而噙着惯常的坏笑。

        小灰狼被装进猫包里，半个脑袋探出来，耳朵竖得高高的，好奇地打量着外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