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晚上就来接你。”

        咦，脏小孩。

        乖得很，半夜不哭不闹，睡醒了就用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你，看见人就笑。

发麻的快感似乎就是平静湖面上起的涟漪。

        可惜他没能陪孩子太久，等妻子坐完月子他们就回去打工了，没办法，现在干什么需要用钱。

        随着妻子月份大起来，她辞职了，方林没办法随时照顾她，思来想去带着妻子回了老家生孩子。

        但细看又很可爱，小小的脸，小小的嘴巴，小小的鼻子，小小的人儿不及他手臂长。

        可惜他忙，白天只能把小孩儿送到托儿所，她哭得可怜死了，抽抽噎噎的，不敢哭的太大声，瘪着嘴巴包着眼泪看人，鼻涕和眼泪一起。

        这是方林的第一印象。

        方林也心疼，舍不得她，但是没法子，只能送回老家了。

        方林偶尔想起方玉心里都是欣喜的，他想知那个小人儿有没有长长一点，可惜离家太远了，他看不到。

        没多久，妻子生了。

        对他来说，妻子可以是任何人。

        没过多久，妻子就怀孕了。这在方林的意料之内，生之后他每次都进去了，他还和妻子讨论过什么姿势容易受孕。妻子很高兴，打电话告诉了双方父母这个喜讯。

        就叫方御吧。

        谁不喜欢。

        是个女儿，皱巴巴的，小小的一团，被包裹在小被子里。

        那么多什么，方林烦得很，他讨厌别人对自己人生指手画脚，自己小家的事，还轮得到他们插手吗？

        该给孩子取个名字。

        好在他和妻子都很喜欢这个女儿，两个月小孩儿都是方林自己带的，喂，洗布，后来，父母也喜欢这个孩子了，逐渐长开的她太可爱了。

        高兴啊，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床上也算是一种放松的时刻了，别的什么都不想，就只有一个念，到她花的深去，他喜欢听妻子爱时发出的呻，还有合他爱的回应，他发觉这个时候逗她，她什么都会的。

        而且妻子在农村待不习惯，他知，家里买东西不方便，交通不行。

        方林用衣服给她干净了，自己女儿的鼻涕，没关系。

        被孩子小手抓住手指的时候，方林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他还没完全适应自己当父亲了，他也不知该怎么照顾这个新生儿，她太脆弱了，抱起她的时候方林都尽量轻手轻脚。

        他有了后知后觉的欣喜，这是他的孩子，与他血脉相连。

        可他没到，厂里越来越忙，他经常加班，妻子也需要上夜班，孩子没人，等他回家的时候孩子躺浴缸睡了，大概是大床没有安全感。

        双方父母对这个女孩儿有些不满意，想最好是个儿子，儿子实，在农村好养活，长大一点还能帮家里干活。

        妻子觉得这个名字不好，所以方林又改了，就叫方玉吧，她的眼睛太干净。

        有了孩子他和妻子的关系亲近了点，有过温存的时候。家里人生二胎，他们都没同意。

        等条件好一点，方林就把她接过来了。小姑娘白白的，像他多一点，弯弯的眉，眼睛还是那么黑那么亮，她开始学走路了，会叫咿咿呀呀叫爸爸了，虽然模糊不清，但方林心里还是像烟花炸开了一样。

        丑。

        即便他不爱下这个女人。

        他有本相册，都是带小孩儿出去玩拍的。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照片了，孩子一天一个样，他已经不知小孩儿现在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她黑一样又又亮的眼睛。

        过了几年，小孩儿长大了，他尽量每周给家里打电话，可长途话费太贵，他们说不上几句，他也不知该和孩子说什么，学习？说她成绩很好。穿着？他只能看完新闻看了天气预报再说。

        ‘御风而行’，他希望孩子自由，健康，自信。

        可怜死了，又困又委屈，抱着他的手臂不停的哭，一点一点的，喊他爸爸。

        “宝宝。”

        从此以后下班家里没人了，心里好像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