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因为路上的一块石猛地颠簸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发现艾利亚靠在对面的车上，手懒懒地撑在下巴上，一直在盯着她。

        艾莉雅无法反驳。

        艾莉雅看着，控制不住地感到有些揪心，因为之前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好像也真的参与到了他们的一分生活里，她无法再只是将他们当作怪物对待。

        她们对话的同时，那两名研究员正小心翼翼地将无骑士的颅放入一个玻璃容中，空的面孔就这样被浸泡入琥珀色的防腐中。随后，两人又在瑟琳的指示下，将无骑士的紧紧绑起来，并在猎血犬的上套上铁环和防咬覆面。

        颅微笑着，脸上透出一平静来，就像她走进他的回忆中时看见的那尊神秘的海锡姆雕塑。

        她看着无骑士和猎血犬一起被锁进学会带来的研究笼内，猎血犬显然有些慌张，紧紧靠在无骑士的旁，嘴里不时发出一些模糊的呜咽声。

        纬度北十度四十二分，经度东二十度四十八分

        ――――――

        “新历1004年的日月全食预测有偏差，到时候，你要去的地方在这里，那是太阳与月亮同时出现、然后又同时被遮蔽的地方，别忘了，千万别忘了。”

        她看见了，她的信仰的起源。

        “那猎血犬没有伤害我们，而骑士先生也是个好人。”她嗫嚅。

        “呃……夏加尔同学，你是想说什么吗？”她感到不好意思，于是十分生地问了一个问题。

        雨还是下起来了，并且下得很大。在回学院的路上，艾莉雅和艾利亚十分默契地没有提起场内的事情，而艾莉雅有大半时间都在看着窗外发呆。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车和玻璃窗上，几乎有些人入眠。

        在那瘴气弥漫的沼泽地，那乱的猪圈，那吃人的森林。

        “我……我不明白！她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那是辉教中至高无上的经典文献――《辉耀录》第一卷的手稿。

        艾莉雅目送他们消失在路的拐角。

        她的脑海中回着与无骑士最后的对话。

        因为她的确还在另一个世界。

        对此，瑟琳只是淡淡回应：“再好的――生物，之前还是把那位车夫绑在了上，害得他受伤了，不是吗？”

        那一天，天气很好，她奔跑着，过水沟，撞开篱笆，一闯进那座两层的木屋。在桌上，她踩着那一叠叠手稿，那本无骑士提到过的、特里安为之花费了所有心血的“十分重要的书”。

        艾莉雅难得听懂了他话中的潜藏意思。

        这一切已经足够让她震撼和困惑，但此刻，她无法不也去想另一个更让她难以忘怀的发现。

        “现在没有，因为你还在另一个世界。”他说。

        事实是，大分猎人研究员的出往往不算优渥。虽然理至上的时代，自然科学是上社会中的时髦话题，而学术研究也一直都是传统观念中的“老贵族式消遣”，但去当一个扛着枪四抓怪物的猎人研究员，就……

        “她说，艾莉雅，她很想念你，但别难过，她将会在新历998年的秋天，与你再度重逢。”

        艾莉雅一把将纸条重新紧在手里，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这次，她无需任何提示，就能自己得出结论。她一下就认出了羊纸上的文字，因为她曾无数次因它们受罚、泪，只为了能到对其倒背如，她甚至曾对它们产生过憎恨，虽然，它们也在她最孤单和难过的时刻，提供了稍许的寄托和藉。

        “别下雨啊……”她喃喃自语，紧了手中的纸条。

        “啪”的一声，有一滴水打在她的脸颊上。她抬起，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她将纸条攥在手里，微微打开一个角，偷偷看着自己在上记下的内容：

庭很贫穷，我是申请到萨兰女大公设立的奖学金后，才有机会进入学院学习的。”瑟琳大方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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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太像力活了，不够面。

        笼子里不能避雨。

        现在，她已经知，那个来自未来的红发女人，究竟还希望她看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