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真要烧坏脑子。

        「别赶我走……别……」他重复着，语气中的委屈呼之出。

        她去哥哥的房间找了件干净的加厚卫衣和一条宽松牛仔，放到林子淳旁的餐桌上。

        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可笑，曾几何时，林子淳也让她乖一点，却是为了那不可言说的龌龊事。

        少年一点点展开她手掌，牵引着她，覆上自己脸庞。

        他掌心得惊人，脸上温度也不遑多让。

        「苏稚白你想打我，就打吧。只要……」他像羞于启齿一般顿了顿，才接着，「只要你不赶我走。」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令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又或者，这一切本来就只是梦。

        「这是我哥哥的衣服，你先换上吧。我帮你叫车。」她的语气有一种完成任务的松弛。

        同时，少年熟悉的声音从传来，低沉沙哑，带着的鼻音：「苏稚白，你答应不赶我走的。」

        怕他反悔，苏稚白立刻起，退开几步。

        指尖感到轻微的起伏，她忽然想起，这是几个小时前，她那一耳光留下的痕迹。

        箍在她腰间的手却不肯让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收得更紧。

        他音量其实很小，却仍然像一记重锤砸在苏稚白心。

        这种时候，林子淳的记偏偏好得出奇：「你骗我，你自己说过的……再也不想见到我……」

        她莫名感到恐慌，本能地想要摆脱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于是再度挣扎起来。

        林子淳如只祈求主人安抚的兽，用自己的脸颊轻蹭起苏稚白微凉的掌心。

        她平日里出行基本都是地铁公交，几乎没有打过车，作起来十分生疏。

        就在她按照提示一步一步填写信息时，林子淳从后贴上来，炙热的膛紧贴她后背，双臂环住她纤细的腰。

        苏稚白挣脱不开，就这样被迫抚摸他的脸。

        怪不得反常，是烧糊涂了吧？

        苏稚白一个机灵，下意识想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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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说边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搜索叫车小程序。

        苏稚白盯了他片刻，确定他不像装的后，才又耐着子，摸了摸他仍有些微的发，继续安抚；「我不骗人的，你乖一点，听话。」

        这可是林子淳啊，那个永远用轻蔑的目光看着她的人，怎么可能这样卑微？

        当时……用了那么大的力气么？

        而林子淳，只是乖乖坐着，仰着，因发烧和醉酒而水迷蒙的眼睛望着她，眼神像孩子一般天真地等她去拿药。

        她瞳仁颤动，诧异无比。

        苏稚白找到退烧药后，又烧了热水来，看着林子淳将药片吞下，喝掉半杯水，才稍稍放下心。

        让她惊讶的是，腰间的手，竟真的应声松开了。

        她想起爸爸偶尔生病时，会像个小孩子跟妈妈撒耍赖装可怜，倒是与现在的林子淳有几分相似。

        不到袖手旁观，她不得不将个人情绪放到一边。

        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在腔里噗通噗通，得厉害。

        她微微有些心虚，挣扎的力也随之减弱，想开口说些什，却被林子淳抢了先。

        可她的手刚刚按上林子淳膛，就被他一把握住。

        少女思索着，模仿记忆里妈妈的样子，慢慢抬起手，面色微妙地轻拍少年后背：「我不赶你走，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你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

        苏稚白皱眉，他似乎烧得比刚来时更厉害了。

        那时候，妈妈是怎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