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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印微微颤动，像是感应到她的动摇，系统的提示变得更急了：

        风太大了，她的发丝乱飞，一刮在脸上，但她的视线却没有动。

        终结？

        牧迦抬起，风中，他睫上挂着冰珠，他脸上没有表情，可全的气息却像是断裂般发生了剧变。

        “请终结目标――牧迦。”

        只能看见那琥珀般的眼瞳，带着风中残火的光，倔强而无知，却也柔得几乎能把他拖出深渊。

        她轻轻开口。

        “走。”他重复一遍，眼里的红几乎要把蓝完全吞噬。

        她手心微微发，那是金印中弑龙剑正在觉醒。

        她轻声问：“你还记得……那个火山底下的冰台吗？”

        “任务即将失败，请立即终结目标。”

        她继续：“我第一次看见你，是你沉睡着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你，好安静，好像……不属于这个游戏。”

        “他们在没有光的岛上生活不下去，你去照亮他们。可他们却说你是污染……你明明是唯一的神啊。”

        “我以为你只是个，或者某种怪物。”

        “那你就在我面前，忍着吧。”

        她却只是仰望着他。

被震得四散飞溅，他的形却像是生生钉在原地，没有动。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剧烈一震，瞳孔紧缩，蓝色与红色在他眼中同时爆裂。

        他声音低得几乎淹没在风暴之中。

        眼泪砸在他的口，和血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更痛。

        他的眼睛已经红得发亮，蓝色像被冰雨一点点退，他的骨节撑紧，结动，所有肌肉都在迫他后退，却又像是要扑过来。

        “我一直记得。那个火山……那些被封在岩里的，是你守护过的人类。你不是怪物。”

        她几乎是跪在他怀里，死死抱着那把刀，哭得浑都在发抖：“我真的……真的想回去了……”

        奇怪，他的是冷的，可血确实热的。

        “窈窈――”

        他闭上眼，像是濒死的野兽在咬牙忍耐。

        “我不走。”她声音还是颤，但更坚定，“你说五天后不许我出去，说你要去沉眠，可现在……你在这儿痛成这样，却让我一个人躲着？”

        她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他喃喃，嗓音破碎得像岩浆中被震裂的石。

        他看着她。

        风声如刀，火山边缘碎石震颤，系统冷漠的声音在她脑中重叠响起：

        可她的手没有松开，反而更用力地往里推，仿佛这样就能掩盖她的动摇。

        可她知他不是。

        她怔了一下。

        “请尽快终结目标――牧迦。已进入最终阶段，延迟将造成任务失败。”

        “窈……？”

        她知他会在夜晚沉默地看她，知他的龙鳞在暗会泛出微光，知他每一次靠近时，呼都会先停顿半秒――像是怕吓到她。

        她恍惚地想，这个词多轻巧啊。好像他只是个任务，只是个数据，只是个……必须被清除的“污染”。

        “窈窈在可怜我吗？”他低声问，咬字却不稳。

        他的指骨终于松动了。

        她眼底隐隐泛红。

        “我怕我控制不住。”他说。

        温热的血溅在她的手指上，黏腻得像是永远洗不掉的罪证。

        他睁开眼，满是忍耐与警告的红瞳望着她，“我……不想在你面前变成怪物。”

        “噗――！”

        她走上前一步。

        她手一点点抬起，按在他的口，“是我心疼你。”

        但她没有动，只任它沉沉地贴在肤上，像某种命运在提醒她，“你的任务到了”。

        她说完，站到了他跟前，仰望着几乎比她高出两个的他――

        “请终结目标――牧迦。”

        他怔了一瞬。

        他缓缓低，看见她颤抖着、用尽全力进去的刀刃，鲜血顺着刀刃淌下，染红了她的手，也染红了他最后的信任。

        云窈摇，“不是可怜。”

        “你不许怕我，你要相信我。”

        那把被金光缠绕的弑龙之刃，直直地刺进了他的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