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追问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但心里清楚，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集到这些，背后必然耗费了极长的铺垫与心力。这不是一般人能到的事，更何况面前这个女孩年纪还这么轻。

        唐承睿帮了她很大的忙。毕竟他在F大，同学众多，人脉广阔。两人是靠着一双，跑遍各个高校，多方打听，旁敲侧击，获取各种零散的消息，一遍又一遍的交叉印证。

        她要通过各种渠去印证，“电话本”上的那些人，是否真的通过不正当的方式，为孩子走了捷径。

        她们这段时间偶尔会在微信里交，余清淮对扳倒对方的态度一直很坚定，哪怕她一开始来找她的时候，王响觉得这事能成的可能很低。

        他要保证自己自己考进全省前五，不是大概率，而是稳进，以此可以申请全额奖学金。

是关于未来美好的希望。

        她带着欣赏和一分的恻隐之心，她愿意顺手拉这个女孩一把。

        唐晨睿越发佩服余清淮，好多事他都拉不下脸来的，余清淮可以。

        在他努力的同时，他理所当然地以为，余清淮也抱着和他一样的理想。

        最后，他们终于拼出了一份材料：不是绝对的铁证，却足够形成逻辑链条。

        他们在这个过程中遭到了很多冷脸和闭门羹，但余清淮最擅长应付的，就是人们的冷漠。

        余清淮从未想过要和他有未来。

        于是在考试前夕，余清淮意外的收到了来自律所的橄榄枝，虽说王响只说，等四月的考试结束，就可以来打杂，但这对余清淮来说，就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她当时就暗暗下决心要把握住。

        因为某个人，那个像提线木偶一样的宋珂，第一次主动剪段了上的线，有了自己想想去往的未来。

        王响之前有了解过余清淮的家庭背景，她自己也有个女儿，她都无法想象那么小的一个人仅凭自己要如何立足。

        只要唐承睿没课，就会来帮她。两个人常常在肯德基里一坐就是一天。

        在A市大海捞针般去查陌生名字的轨迹，几乎不可能，但并非全无线索。

        她上那子韧又帮了忙，她不害怕困难，她只会执着于她的目标，然后一往无前。

        ……

        他没有告诉余清淮他深的漩涡，他想等他安排好一切，余清淮只需要跟他走。

        于是，重返学校的宋珂，在同学们眼里像是换了一个人――原本吊儿郎当、随便考考就足够优秀的他，忽然认真到近乎偏执。

        摆在王响面前的，就是这么一份条理清晰的调查报告。

        然而他未曾预料到――

        余清淮很忙。她一边为四月的考试最后的冲刺，一边还要凭着那点拍下来的蛛丝迹，像抽丝剥茧一样去追查――证明方燕在工作中存在收受好、暗中作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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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惜才之意。律师本该备的调查取证，和信息梳理的能力，一个在社会上毫无份的女孩，竟能凭一己之力到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