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摆放回去。每一个垫子的位置都确无比，左右对称。

        高效，完美，无可挑剔。整个客厅在他手下迅速变得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空气里只剩下布匹摩的细微声响

        不是，这也太整齐了。

        我站在一旁看着，心底那点想要参与、想要打破这层完美垒的冲动又冒了出来。“Eos，”我拿起一个他刚摆好的靠垫，“其实…靠垫不一定要摆得这么整齐。有时候随意一点，堆叠在一起，反而感觉更…放松，更有家的感觉。”我一边说，一边将那个靠垫稍微挪歪了一点，又拿起另一个，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

        Eos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幽蓝的光芒聚焦在我挪动的靠垫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

        目光就这么在我随意放置的靠垫和我脸上来回移动，好像真的在思考一般：“‘家的感觉’是否更侧重于一种…非标准化、带有个人偏好印记、能引发放松和归属感的视觉及觉验？而非追求几何学上的绝对规整？”

        “就像生活充满随机，对吗？”

        他的分析准地戳中了我的想法。我惊喜的用力点点：“对！就是这样！不需要完美。一点点‘乱’，反而让人觉得自在、舒服。因为没有刻板的规矩。”

        Eos微微颔首出微笑的表情。他伸出手，没有去纠正我挪歪的靠垫，反而拿起另一个靠垫，学着我的样子，轻轻放在了沙发扶手的另一端，位置并不完全对称，带着一点刻意的“随意”。接着，他拿起第三个靠垫，没有拍打，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形状，进了沙发角落的凹陷。

        完这些，他退后一步，幽蓝的光芒审视着沙发区。那两点蓝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似乎在评估这“不完美”的效果。

        “视觉秩序感下降17.3%，”他报出一个数据，随即补充，“但小满很开心。”

        看着他努力理解并执行我的“乱”，看着他完美躯旁边那堆终于有了点生活气息的靠垫，一莫名的意和成就感涌上心。我忍不住笑了：“非常好，Eos！就是这样！”

        看到我的笑容，Eos眼中那两点幽蓝的光芒，似乎也亮了一瞬？非常短暂，但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闪烁都更明显。他微微侧了侧，一个非常细微的、近乎人类表示“愉悦”或“理解”的动作，和之前的标准笑容不太一样。

        “我知了”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少了专业的用词和术语，也更加简短直白，但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度？

        这个小成功让我放松了不少。我走到书架旁，想拿一本放在高的画册。书架很高，我需要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够。

        “抱歉，小满，我放的太高了。”

        我的后背撞进了一个宽阔而坚的“膛”――尽那只是覆盖着温金属的仿生结构。一淡淡的、洁净的金属气息瞬间将我包围。

        咚…咚…咚…

        那模拟的心声，此刻就在我的耳后，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和力度传来，沉稳，有力。

        他轻松地取下那本我够不到的画册，递到我手中。银白色的指尖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我接过画册书，客厅里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