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機構不會讓我參與後續。」他終於開口,語氣平靜得有點太安靜。
他退回搜尋欄,重新試著拆開輸入、移除特殊符號、轉換排列組合。依然沒有。
但他心裡有個地方始終沒停下來。
K-Δ99-38047X
「謝謝老師。」
老師輕聲說:「你來的時候就跟著這張紙卡一起。第一行我們猜測是你的生日,第二行我們誰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第三行成為你的名字。」
螢幕顯示了一排常見格式的自動建議,再一閃而過,顯示:
澪看了他一眼,語氣很輕:「你的第一個孩子。」
他沒馬上回,指尖還停在螢幕邊緣,像是在確認自己真的讀過那些字。
她繼續說:「我覺得這東西不能丟,所以一直留著。等你18歲才給你,但你離開的突然,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他點了點頭,讓她進來。
K-Δ99-38047X
他打開手機,用搜尋引擎輸入那串代碼。
搜尋結果出幾筆熟悉的資訊——
? 一篇地方新聞寫著「育幼院天才學生連年奪獎」
他盯著那幾個字看了幾秒,眼神沒太大起伏,像是早有預期。
系統停頓一秒,接著回傳:
嶺翔沒有立刻回答。他只是慢慢把紙卡收進口袋,像是下意識地想要把它離自己近一點。
2032.01.11
他沒有再見過希麗雅。
他站起來,去洗了個臉。水沖下來的時候,他腦子還是一片靜。
沒有署名,也沒有多餘的說明。唯獨嶺翔兩個字是手寫。
澪靜靜站在旁邊,看著他,什麼也沒說。
嶺翔看著那張紙卡,上面的資訊他早就背下來了。
「嶺翔」
「我來告訴你結果。」她的語氣一如往常。
結果:懷孕成立
回到機構後,這幾天他什麼也沒問,制度也沒有進一步安排。
制度沒有特別干預,也沒有新任務指派。他的生活回到檢測、運動、模擬演算與每日紀錄的節奏中。
*
這段時間他過得比想像中平靜。
「孩子會是她的,不是我的。」他停頓一下,「只是……我會記得這件事。」
他去開門,澪站在那裡,手裡拿著平板。
最後,他打開制度資料庫系統。用內檢索權限重新輸入那串代碼。
那張紙卡還在他口袋裡。
他點開一篇舊新聞,裡面有他十四歲時的照片。眼神拘謹,面無表情。背景是校園活動的布條。
有點磨損,摺痕斑駁。上面只有兩行印刷字體,跟一個手寫字:
像是任務從未發生過,只是多了一筆「完成」的紀錄靜靜躺在系統裡,等候後續。
嶺翔
已進入追蹤週期第一階段
他沒有得到任何答案,也沒有推論出任何結論。
? 高中數學建模獎
「現在是時候還給你了。」
午后,門鈴響了。
他盯著那張紙條看了幾秒,像是直覺有什麼不對,卻說不上來。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
? 麻省理工錄取新聞
這件事本
【樣本對任務 2050-0717-C01】
*
澪沒有立刻回應,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 科技應用競賽首獎
他沒有再查第三次。只是退出系統,關上終端機,離開了。
他盯著那張照片看了一下,然後關掉頁面。
這是他這趟回來說的最輕也最重的一句話。
他換了一組關鍵字:
那天之後,生活區多數時候都安靜得像一間關掉聲音的觀察室。
任務完成、數據備份、簡單體檢,都像是既定程的一
分。接下來該輪到誰、誰又準備接下來的任務,
程自然推進,不需要他多說一句話。
【無結果】
【查無資料】
她把平板遞給他,螢幕上是一行清楚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