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

        真想不到，元善的心思也不少嘛。

        元善注视她漂亮泪的眼睛，心脏的疼痛逐渐扩散，仿佛连呼也带上了痛意。

        “故意将我心打扮成这幅样子，故意带我去明光殿接受臣子拜礼，故意让齐珩看见我？”

        之前骂他是个傻子废物看来也不全对。

        纤白玉手抚摸上额间致的红昙花钿，是由清晨的天子亲手所绘，细眉也是由天子所描，愣神之后，她激动大声笃定：“你故意的！”

        元善还穿着天子十二章的玄色衮冕，从容沉雅的面容颇有天子之威，此刻却垂着，多少显得低声下气。

        元善僵站立，不躲不避，听到她的质问角动了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昭阳殿内，隔着华美琳琅照，一绯袍，摇着扇子的俊美郎君角笑听完了前朝帝后争吵的全过程。

。

        他压低声线缓缓开口，“阿妫，齐珩势大，且已登位……”

        既然元善自己都如此上，他不成全元善都显得他不近人情了。

        回到昭阳殿，可见侍女们正在收装箱笼，书卷，首饰，布匹……在新朝天子入之前，前朝天子要搬离出。

        陆妫看着他的样子，悲怨激动中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一转，沉沉发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无耻！”陆妫眼底泪珠坠下，愤怒地推开他，玉手摘下发的金玉缠枝步遥纷纷朝他上用力砸去，嘶声质问：“凭什么？你想要的时候就可以强娶我，不想要了就用这般卑劣无耻的手段将我推给别人？你把我当什么？一件可以讨好齐珩的礼物吗？”

        “你个骗子……”

        陆妫却一把攥住他的衣襟，乌黑澄净的眸子悲哀泪，尖锐质问：“所以你就任由他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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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妫忍耐了一路的怒火，进入内殿后狠狠甩开了元善的手，双手抄起起桌上的一套茶盏面对元善用力摔在金砖地上，蹙眉怒，带着哭腔大骂：“元善，你个懦夫！那人当着臣子们的面调戏羞辱你的皇后，你竟一言不语，还让我也苟且忍让？”

        元善子僵直，被戳穿的感觉犹如万箭锥心。

        垂下眼，他不敢让自己再多看，会留恋，会动摇，会后悔。

        其他的侍女婢们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齐珩带着戏谑施施然离开，侍女们才敢起气。

        她的眉间画着致的花钿，上十二枝树花的金冠步遥迤逦摇坠，衬着昳丽无双的面容明艳生辉。

        “你说话啊，你回答说是不是……”发髻凌乱，乌发披散的皇后又靠近天子，抓住天子的衣袖，仰起绝美致的脸庞，着泪，神情固执又脆弱，语气沙哑飘渺：“连这也无法回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