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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结束，牧普打开门，“你先走吧，不然她醒了估计得担惊受怕好一会儿。”

        注藏于口袋，他站起，慢条斯理地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衣装。

        他抬手，轻缓地抚向屏幕中女孩的脸颊。

        布满了监视画面的暗房内，张文州面无表情地拍了三下手掌，短促、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段方抬看他，“你的意思是……”

        张文州看得出来，她说的是真话。

        “介意。”

        脑海中鲜活的女孩随着牧普的话语骤然变得灰白，光是想象她死去的场景，段方的心都会猛地缩紧。

        向来规整的西装此刻布着凌乱的褶皱，连领带都被暴扯开。冷冽的竹香混着热意铺满房间，地板上几团废纸胡乱着，他也懒得，只把全目光钉在屏幕里熟睡的女孩上。

        【我向你跪地祈求时，你是否能再次原谅我？】

        可是——

        见段方仍一声不吭，牧普轻叹一声，干脆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好吧，那作个假设，她的确是秦曌派来的引子，那你愿意把她交出去吗？交到联法庭，关押在牢狱里一辈子。或者说，她现在就死了，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啪，啪，啪。”

        不在意的前提条件顷刻逆转，于是被深深藏起的妒意便顺理成章地冒了。

        “我觉得不是，她应该完全不知情。段方，小心谨慎没问题，自欺欺人过了会招人嫌的。别忘了，她一开始可不愿搭理我们，是我们，在纠缠她。”牧普加重了后面的咬字，强调。

        但这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画面。

        “……不。”他低低地吐出一个字。

        因为芹茉谁都不爱，所以张文州可以说服自己不在意，不在意她与别人拥抱、亲吻，甚至不在意她与别人爱。

        他倒是一片好心，只看格别扭的友人能不能领会到他的“温馨提醒”了。

        “很好。”牧普满意地笑了，“再说了……就算她是，难我们会这样坐以待毙吗？”

        牧普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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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开抽屉，张文州抽出一针未开封的注，透明的在里晃动着，扭曲了他冷寂的五官。

        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加装的监视，没想到这么快便派上了用场。

        “……好。”

        “但我一个人的力量还不够，段方，找个机会，我们和小南也聊聊吧。”

        【你的眼睛是否只能看向我一个人？】

        【若我剪去你的翅羽，将你囚于只有我的世界——】

        张文州知她有多么不安分，她与那些人的来往记录一直在增加，他也知芹茉不过是为了利益才接近的他们，毕竟这个建议还是他先提的。

        在段方与他肩的那一刻，他听见段方问：“你真的不介意吗？”

        即便是被引诱着说出的微弱话语，也被监视一并清晰地收录。时间往前再倒，也是她亲口说的，“我喜欢他”。

        “人就在这儿。”牧普说得意味深长，“只要看好了，她还能跑到哪儿去？”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