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选择我哥也正常，我哥比我强太多了……提起段家，所有人第一反应都会想到他，提起段方，所有人第一反应都会想到，啊，是那个段玄的弟弟。”

        芹茉捧住他的脸庞，郑重地叫他。

        段方记得自己好像了一个很长的梦。

        一定是疯了吧？

        “你可真会说好听的话。”他倾向前，拥住芹茉，蓦地放松了许多，声音渐渐降低，“不过……我喜欢听。”

        “你接近我，也是因为我哥，对吧。”

        他不止是需要被保护的亲弟弟，更是段玄能彼此依靠、交托命的存在。

        段方怔怔地看着她，“真的吗？”

        ――

        段方快速环顾四周，脑子里沉睡的记忆在同时回归，理清自己昨晚喝醉后都了什么后，他脸色爆红，几乎是反地抬手捂住了嘴，避免自己的失态，哪怕床上的另一个人并没有醒来。

        芹茉浅浅地笑起来。

        他自出生起就以“段玄弟弟”的份活着，那个强大的、冷厉的兄长，年幼时与他相依为命，在充斥着厮杀和弱肉强食的主家中被迫成长，为他遮风蔽雨。

        段方的呼慢慢平稳下来，芹茉察觉到什么，撑着脖子去看他的脸。

        他低声，脸上出落寞的神情。

        段方已经不敢回忆喝醉的自己说了多少次“喜欢你”了。

        怎么会有人前脚才放狠话，后脚就抱着人家的哭着说喜欢你的？

        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眼轻轻合着，像收敛了所有锋芒，只剩一脸安静的和。

        “段方。”

        段方很喜欢、也很崇拜段玄。感情是相互的，段玄以命相搏护着他长大，他也不甘示弱，跌跌撞撞地跟上段玄的步伐，一步步成为段玄的左膀右臂。

        可是时间久了，他偶尔也会恍惚。

        “你听好了，我不能否认，最初和你认识、以及之后与你相时或多或少都会受到段玄的影响。”

        芹茉！怎么会是她？

        “真的。”她认真地说，“段方，别看轻了你自己，你可是明日长恒的中砥，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你啊。”

        他疯了吧？

        他甘愿成为段玄的影子。

        过分出色的兄长既是他不可或缺的保护伞，也是令他感到窒息的阴霾源。

        他记不清梦境的内容，不过那大概是个美梦，因为他的心情很愉快。

        “我真的很没用，没人会选择我的。”

        该死该死该死！他发誓，以后再碰一滴酒就是狗！

        “我不要你的歉，你又没错……是我没用。”

        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猛地甩开手向后挪去，在看清怀中人面貌的那一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难“段方”这个名字注定会被掩埋在“段玄”之下吗？

        “可是在我心里，你只是段方。提到段方，我能想起的……只是你，只有你。”

        这个问题，段方没有答案。

        段方一动不动地坐着，任她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

        不过那点愉快在他睁开眼发现怀里抱着个人时就消失了。

地凑过去，本想伸手抹去他的眼泪，但瞄到伸出一半的右手上仍残余着已经干涸的不明，她一顿，默默换成了左手，为他去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