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她才说，“累的话也不要在这里，我叫人送你去房间休息。还有……以后不准这么说自己。”

        我跟着九条院小姐走出卫生间，又在侍者的引领下前往二楼的空房间。

        我在那个房间坐了很久，手机的界面停在小熊像的对话框里，在此期间，什么都没收到。

        好冷，我抱着膝盖，蜷缩起。

        几个小时过去了，楼下人群的觥筹交错声渐息。门被打开，九条院小姐回来了。

        “宴会已经结束了，你人还好吗？要去医院看一下吗？”

        她坐在了我边，用手探我的额。

        我摇了下，“九条院小姐，我今天想早点回家……”

        “……好。”

        九条院小姐亲自开车送我回去了。她有意把车开得很平稳，偶尔视线的余光扫过坐在副驾的我。

        我知她在担心我，但抱歉，我真的无暇回应她的好意。

        邻近车站了，我将目光投向窗外。日常的、熟悉的风景稍微抚平了我内心的忧郁。直到、直到那辆黑色的SUV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黑车安静地停在车站不远，我们日常上下学见面的地方。

        她在等我。

        她在等我……

        九条院小姐将车停稳了。我下车，绕到路边，不自觉地像被牵引的游魂一样往黑车走。

        “小浅。”九条院小姐降下了车窗，叫住了我。她的嘴角浅浅地弯起。

        从她那双没什么笑意的眼睛里，我读懂了她的意思。我往黑车的方向看了一眼。

        事到如今、事到如今。

        我俯下，在九条院小姐的脸侧啄吻了一下。

        在我起的瞬间，她抬手揪住了我的衣领，让我不得不低。女人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脖颈，顺着锁骨，用力摩挲那个吻痕。

        最后又像是无事发生一样，她细致而耐心地为我整理好被她弄乱的领子，如送丈夫离家的妻子一般，温情脉脉地嘱咐——

        “上要下雨了，早点回去，好吗？”

        近在咫尺的距离里，女人的气息温热地拂过。片刻后，她松开了我，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车窗升起。

        我伫立原地，看着银车消失在路的尽。

        转过，着和服的青梅竹提起裙?，缓步从黑车上走下。

        狭小的公车亭内，只剩我们两个人。

        瑠依一步一步向我靠近，靛蓝色的苏随着她的脚步轻微地晃动着。

        那样美丽的公主在我面前驻足。

        “Rui。”

        “Rin。”

        同时喊出的称呼，在空气中碰撞出了沉默。

        我现在的笑容是不是太勉强了呢？腔内是从未有过的酸涩情绪，心蜷缩成一团，这些莫名的情绪顺着血向四肢百骸的每个角落，而我本不知要怎么理这些奇怪的东西。

        我最终只是遗憾地伸出手，指尖拨动她耳侧下端最漂亮的那颗宝石，低声叹息，“你今天很漂亮。”收回手时，带着我自己都不曾明晓缘故的惋惜。

        瑠依对我的称赞置若罔闻，只是平静地问我，“你明天有事吗？”

        “周日的话，要去书——”

        “推掉啊。”她用重音打断了我，又好像恍惚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沉沉闭上眼，疲惫地说，“……有的话就推掉，要我再说第二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