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她上的囚缚的银链，却丝毫不显得惊讶。

        “好吧……”信徒被拒绝，却不退反进，他直径靠向科恩，不顾她的反对握住了她的手腕。

        束缚被解开，科恩却站在原地不动。

        说着，他蹲下，低姿态认真地替她解脚踝上的另一重银链。

        科恩抬直视他的眸子，直白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科恩转过看来人，普通的信徒教袍，面目俊秀而和善，不属于她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黑袍人问：“如果她真的跟我逃跑了，你会怎么？”

        对方怪异又熟稔的态度让科恩不适地蹙眉，她已经遇上过太多喜欢自说自话的神经病了。

        德拉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还是很可爱的，难得对对方的话感到赞同，微微勾起嘴角。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回应。

        “逃走了就抓回来。”德拉淡淡。

        “……不你有什么目的，都放开我。”

        德拉没有回答，不屑于搭理他，黑袍人于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一只浑飘着金粉的茸茸的小羊羔。”

        “我不知。”科恩说，“请找别人问路去吧。”

        黑袍人却觉得这一层云淡风轻下藏着可怖而爆裂的狂风骤雨。

        “为什么不相信我？”

        见楼下的分搭讪已经失败，黑袍人也不恼。

        科恩不喜欢和陌生人贴这么近，但又不想直接动，寒声：“放开我。”

        有限的视野里，她的裙摆和背影很清晰，“知在我眼里，她看起来是什么样子的吗？”

        “好吧，我支持你。”他无所谓地耸肩。

        圣殿后庭戒备森严，而且有重兵把守，普通信徒就算迷路也不可能走到这里。

        科恩摇摇，“……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科恩的手腕骨结明显，因为过于瓷白而脉络明显，表细腻而柔和，信徒捧起她的手，像是捧起了宝石。

        “不试试怎么知。”黑袍人伸出手，他手上着漆、合紧实的黑色手套，把手覆到眼前，撑开无名指和中指的指，眯起眼打量树影当中的那抹影。

        “我只是想帮你。”随着一记响指挥动的声音，她手腕上的银链应声落地。

        他的指腹有意无意摸索过科恩赤的踝骨、脚背，科恩不适地想躲开，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握住脚踝。

        信徒轻轻一笑，“善心发作了，见不得女神迷途的羊羔受苦受难。”

        信徒已经直起，平和地望向科恩的眼睛，“你不想逃出去吗？”

        “但是你看起来需要帮助。”

        “放开了。”信徒无辜眨眨眼，松开手，银链已经全卸下。

        “打扰一下。”一温和的声音从科恩侧传来，“我不小心迷路了，请问前庭怎么去？”

        “太拙劣了，太刻意了，太像骗局了，”德拉评价着说：“她不会上当的。”

        “看来她警惕心很高啊。”

草坪上那个黑袍人无数造分中的一个。

        “这是命运既定的事情，无法更改。”

        “没关系。”他说，“未来我，我们，还有他们……信徒、魔术师、手风琴艺人……很多很多的人，他们的命运都已经和她的绑到了一起，我们还会很多很多、无穷无尽的纠缠。”

        “还没解开的时候不要想着先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