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里的东西已经用完了，只剩一个空瓶，保龄球瓶样的形状，科恩小心地在瓷砖上磕下它的底座。

        “发有些短，要再留长一点才合适。”他似乎恨不得把科恩里里外外彻彻尾地按自己的标准改造一遍。

手替科恩掉脸上的水珠，满意地打量自己的所有物，“上次给你的药效果很不错。”

        另一岸的柏木架上放了很多大小不等的瓶瓶罐罐，地上也有一些。

        科恩见他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悄悄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拿了一只玻璃香料瓶。

        不要手。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就这么轻而易举到了，膛剧烈地起伏。

        骨子里却带着无意识的不断释放的恶。

        外表无害又纯粹，充满欺骗。

        他方才盯着她池水下的躯太入神了。

        “鞭草？……噢，那个也适合你的。”德拉顺着她指着的位置看过去，语气微顿。

        她动作很小心，没有发出一丝刺耳的响动。

        半灵带着点哑的声音搅乱了他的视线，许久以来，对方第一次开同他主动说话。

        “我这里有几种适合你的香水，你来试试。”

        德拉又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拆开几罐子不同的药粉、沐浴还有很多不知名的东西，按着自己心意调试起来。

        这么巨大的出血量，任何血肉之躯都抗不住。

        一烈的腥气冲进鼻腔。

        “……我想用那个，闻起来好闻的。”科恩随手指了个架子上最高的位置。

        德拉抬起她的下颌，又细细观察一番她的眼周、睫羽、淡白的眼球，“一点痕迹都没留，很无暇。”

        “我去给你拿。”

        无数无数的鲜血鼓涌，散着白雾的水池瞬间被红色占据。

        瓶子里淡蓝色的香氛油滴到了她的发稍上，顺着锁骨下延……剩下的位就看不清了，池水刚好到她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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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背对着科恩，袒修长的后颈，打的金发披在肩，看起来对她毫无防备。

        想想他过的事，诱骗收割下的无数鲜活生命。

        科恩用力了口气，心悸得更猛烈了。

        敲碎的香料瓶断口锋利，科恩鼓起勇气用力向德拉的脖子。

        “嗤――”的一声响，她清晰地感受到握着的玻璃边缘刺透肉的手感。

        过了会，他注意到科恩始终沉默，从自说自话的状态里走出来，“科恩，你怎么不说话，不高兴吗？”

        “科恩。”过了会，德拉终于调试完了他的香氛，饶有兴味地向她展示，“试试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