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鲛也难得的没有说话，忐忑不安的暗中观察鼬的脸色。

        他找不到词汇去形容此刻的心情，但这种感觉很好，仅仅是环境产生了变化，心情就会因此而振奋。

。

        没错他故意的。

        再不说的话他们就要分开了。

        今晚月色很美。

        拍完的照片，鼬不是很满意，刻意的笑容有点违和，但准备好拍的照片总是会这样。

        星空越来越明亮，映照在湖水中，一时分不清哪里是天空哪里是倒影。

        对着湖水傻笑，对着天空傻笑，对着鬼鲛……他看着月色下的鬼鲛，笑着吻了上去。

        接下来是漫长的一天，鼬看了一整天的蒙古大草原，无边无际的绿色，席卷了整个大地。

        似乎无论往哪儿都走不出这片草原，没有尽一般。

        在鼬回的那一瞬间，鬼鲛掏出来了一个羊绒盒子，打开的同时单膝跪地。

        不在于造型，色，材质，设计那些东西，鼬所感受到的是另一种文化，那种厚重的东西铺天盖地的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

        简直就是在喝酒，鼬默默把伏特加加入自己的黑名单。

        湖边有着专门为旅客修整的观赏区域，旁边开着酒吧，那些摆在室外靠近岸边的桌子不是他们的目的地。

        要是年纪大的人这样大概需要打120，不过他们现在还年轻。

        从繁华的北京飞回日本只需要三个小时，看惯了大陆还可以欣赏天空。

        仿佛无言的诉说着漫漫的历史长河中，这个镇子，这个国家，这个文明所经历过的东西。

        不过鬼鲛却并不当回事，就着零食小口小口喝着。

        黄昏伴随着钟楼的钟声，黑色的蝙蝠围绕着广场盘旋个不停，一切都染上了暧昧的光，木制的长椅上坐着安详的老人。

        鼬也是如此，他舒服的眯着眼像只慵懒的猫，接下来他们便要回到钢水泥的城市中了，只是那些日常看惯的场景再不会令人感觉麻木。

        鼬被辣得表情纠结，全然顾不上什么形象了，鬼鲛得意的大笑出声。

        火车停在了贝加尔湖畔的最南端，这里是斯柳笛扬卡，他们准备下车走走。

        鬼鲛绕了一圈，带着鼬找到了一地势平缓的湖边，他们踩着礁石，让湖水漫过脚腕，冰凉的水带走热度，而温在违规的刺激下更加高涨。

        鬼鲛手心在出汗，一米九五的高扭的像个傻子，他鼓起勇气拉住了鼬的衣角。

        鬼鲛开了一瓶酒，当地的伏特加，比清酒过分刺激的味，近乎灼烧着食，而后热量在内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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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他们总算走到了湖边，这个镇子从车站到湖边的一路上都盖着致的房子，鼬拍了很多照片，异域风情的建筑，自带着无法言说的美感。

        鬼鲛不太懂他为什么要执着的等着什么时候能走出草原，但在火车冲出草原的那一刻，周围的景色随之一变，他忽然感到了什么。

        人来人往的机场中，他们引了不少目光，鼬像是感受不到一样，目光严肃的看着鬼鲛，没有大家期待的感动泪水，鼬的审视让围观路人都忍不住为这可怜的求婚者了把汗。

        当然还有辍学以及更多的是积累已久的家庭矛盾，他总要面对的。

        鼬摆弄着相机，他拍了不少照片，倒是没有拍下合影，调整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了姿势和角度，鬼鲛举着沉甸甸的相机，咧着嘴完成了延时摄影。

        天色暗的很快，五分钟，或许十分钟，蓝色覆盖了大地，天空中能看到星星的光。

        鼬好气的拿过酒瓶，找到了酒的度数，是令他震惊的五十多度。

        小镇的街上没有城市的拥挤，偶尔与走出面包店的当地人相遇，对方也会如清脆的门铃一样，欢迎外地来的朋友们。

        他是造成鼬辍学的一分原因，校园暴力的导火索，只是他现在的紧张并不是这些事。

        他们一路狂奔在火车鸣笛前回到车厢，鼬得一塌糊涂，看着彼此笑得腔都在震动。

        湖水很凉，手划过水面，月亮便碎成了许多片，鼬有些醉了，对什么都笑。

        旅程已经结束了，鼬沉默的拉着行李走在机场中，他能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鬼鲛会帮他叫车回家，他必须得回家面对自己这趟突如其来的离家出走造成的后果。

        鼬翻起来了包，找到了一颗旅途中买的糖果戒指，无比认真的说，“从今以后，请多指教。”

        鬼鲛去便利店买了零食和酒，他们有的是时间，这一站会停留两三个小时，旅行的列车不需要急匆匆的到达终点，重要的是沿途的风景。

        未来的路就像这趟旅程一样漫长，不知将会遇到怎样的风景，唯一能确信的是，他们会一起走到终点。

        鼬坐得很板正，他的礼仪虽迟但到，等下了飞机，他们便又要回到各自的生活当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你愿意，让我陪着你走完人生的旅途吗？”鬼鲛熟练的说出那句提前练习无数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