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的排聲在大廳裡綻裂開來，伴隨著時而間斷的氣體噴放，我徹底放聲痛哭，每一次從體內噴出穢物，便嚎啕地將臉埋進雙手間，撅高著屁任由肚子裡的壓力儘情釋放。

        前廳裡聚集著擁擠的人，不論是著制服的警察，或是醉酒鬧事的酒客，抑或是剛與恩客承歡一夜的酒店女子，所有人的眼神如利刃般投在我上。

        "咕咕…滋噗噗…"

        很快地，地上的髒污便整理得一乾二淨，但從屁裡如噴泉般激出濃稠綠的驚人畫面，依然像是一場難以磨滅的視覺盛宴震憾現場每個人，不論是酒女醉客或是員警巡佐，每個人都用肆無忌憚的目光偷偷打量著我，而縈繞在整個大廳的細語聲，更猶如無數把小刀凌遲著我所剩無幾的尊嚴。

        不時投來如針扎般的目光，讓我更加抬不起頭，

        「沒事的，我們沒注意到老師體不適也有責任。」分局長語氣平和說。

        從她沒有多加掩飾的鄙夷目光中，我號啕大哭著沖洗掉上的綠色漬痕，但無論淋了多久的熱水依然覺得自己沒有洗淨，拿著皂拼命地在上搓洗著，直到那位女警磨光了耐心，這才一把將我從淋浴間裡拽了出來，她隨手拋了條浴巾便扭頭離開，任由我蹲在地上嗚咽啜泣。

        在分局長的護送下，我垂著腦袋任由龍也牽著步出警局，

        「鳴啊啊啊…      別看…      鳴鳴鳴。」

        半小時前，就在我號啕著將體內穢物全數噴出後，前廳裡散發著久久無法飄散的味，大概平時就有處理酒醉嘔吐的經驗，所有警官心照不宣地將門窗打開，幾名臉龐青澀的員警默契地去拿清潔用，便是一陣涮涮涮地清潔起來。

        眼前的中年人口頭打著官腔，嘴角不經意出別有深意的笑容，偌大的警局裡不時有人往分局長室裡探頭窺視，他們兩人假惺惺地足戲給眾人看，卻沒讓外頭議論紛紛的嘈雜聲稍加平息。

        "噗噗哧…噗嚕噗噗…咕嚕…"

        我側立在龍也旁，耷拉的臉龐再也沒有勇氣抬起來，像是錯事的頑童被家長拽到教職員室裡歉，宛如公開處刑的那場排後，感覺自己連為人的最後一點自尊都被閹割掉了，就好像是隻母狗才會出的行為。

        「噫啊啊啊…。」

無聲的哀鳴從銀牙緊咬的嘴裡洩而出，在我還未從撲倒的姿勢回復，白皙圓鼓的肚下便發出地鳴般的密集擂鼓聲，我尖叫著連滾帶爬向前碎步奔去，來不及直立起顫抖的子，第一波劇裂絞痛已如巨浪般襲來。

        我尖叫著拋開一切顧忌奔向前廳，跌跌撞撞地向前跑著，每邁開一次步伐，我便聽到屁傳來噗嚕嚕的氣體噴音，不論我怎麼摀著耳朵，試圖逃避那無以名狀的羞恥，都無法掩抑那足以將我吞沒的巨大挫敗。

        我氣得攥緊拳頭朝他口擂去，

        別看我...      求求你們不要看我。

        「啊啊啊！」

        在眾人如炬的目光下，我淒厲的叫聲依然難掩那異常的噗嚕聲響，還有那從拘留走廊裡一路延伸過來的濃綠漬痕，在稠綠中摻雜著些許褐黃之物，讓空氣中飄散起難聞的氣味，原本人聲鼎沸的前廳忽然肅靜下來，只剩噗啦不停的響聲以及我嚎徹廳廊的慟哭。

        ……………………………….

        「混賬，都是你！」

        「不要看，停停...      停下來啊啊啊！」

        已經邁出去的腳，像被針尖扎了一下，有溫熱的體從噴出少許。

        在最後一綠從體內排盡後，我被資深女警帶去輪值休息間的盥洗室洗滌子，

        「多謝分局長的諒解。」

        「……………。」

        強烈的便意從肚裡咕嚕嚕地綻開，額頭盜出大顆大顆的冷汗，全像從泳池裡剛撈起來似的，腳步一個踉蹌，自然地向前跨出大步，這一步伐，宛如打破搖搖墜局勢的最後一塊危石，洶湧的暗伴隨著大量氣體從菊地奔出。

        「鳴鳴，不要看，求求你們別看。」

        「非常抱歉，造成你們的困擾了。」龍也低垂腦袋出歉姿態。

        我不發一語地由他摟住腰，現在的我只想早點遠離這惡夢之地。

        像是將一周的份量通通給排了出來，撅高的屁時而綻出綠，時而湧出半固態物體，不論我怎麼絕望地吶喊尖叫，後庭依舊像朵盛夏裡綻開的野菊，盡職地將腸裡的穢物給努力排光，在那之前完全沒有歇息的意思。

        「鳴鳴      …      被那麼多人看到，本不可能掩蓋得住，要完了…鳴啊啊...

        「完了，一切完了…。」我嘴裡喃喃低語。

        「殺了我吧，鳴啊啊！」

        晚風輕輕拂著，時刻已到午夜12點，幽暗的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除了偶爾急駛而過的汽車，空蕩的街頭寂靜無聲，      杳無人跡的馬路上只有隨風飄蕩的嚶嚶哭泣聲，一想到自己無地自容的模樣被整間陌生人瞧見，豆大的淚水便止不住地落，感覺眼前的一切開始崩壞塌解。

        腳下忽然一軟，整個人撅起屁伏在地板上，連向前爬行的力量都被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