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略显疲倦的揉了揉鬓角,眼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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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突厥,集十万大军兵临洛阳城下,围困多日,胜利渺茫。”
“儿臣想到,便来寻了父皇。”
高家,不需要真情实意。
“你若执意前往,生死难料。”
“儿臣想去。”
南朝宋齐梁陈,政权更迭不断。
再墨迹下去,邙山之战就该结束了。
誓,他立了。
“父皇不愿给儿臣的,那儿臣也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想要的只是大权在握,是富贵荣华,是声色犬马。
荪歌摇了摇头“儿臣没有告诉任何人。”
兰陵王神兵天将的姿态也无缘得见了。
所以,话入耳不入心。
这是北齐带给他的,所以他才要想方设法保住北齐。
喝了酒的高湛,说话越发的随意,喜怒难测。
高百年,他也杀了。
乱世之中,当尽情享乐,方是正理。
“儿臣信父皇,信大齐的将士。”
“纬儿便这般迫不及待吗?”
她正愁不知道如何挣脱高纬得宿命呢。
这北齐高家历次皇位的传承都伴随着血腥和杀戮,高湛登位亦不是例外。
大齐?
乱世纷争,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以各种方式死去,老天爷也分身乏术。
高湛失笑,今日之前,他竟不知他的儿子如此天真可笑,于他高家之风格格不入。
“父皇给儿臣的,儿臣双手捧着恭恭敬敬接下。”
一声不响跑到他面前,语出惊人石破天惊。
荪歌状若恍然大悟,扑通一声跪下了地上“若父皇心有怀疑,儿臣愿自请免去太子之位。”
“嗯嗯。”
不过是乱世之中的一方得以片刻富贵的势力罢了。
短命王朝的倒霉太子,谁愿意当谁当。
他的嫡子,听话就行,何必没事找事。
“如此,你可还想去?”
“想。”
“活着,太子之位还是你的。”
高湛挥挥手,示意歌女舞姬离去,扶着扶手想要挺直脊背,奈何暖酒醉人骨,只能软泥似的懒洋洋瘫坐在椅子上。
高纬邪魅一笑“寡人这位子,你想要吗?”
高湛清了清嗓子,不耐道。
先皇六哥宾天将皇位传于他时,曾要求他立誓善待其子高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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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湛看着跪在地上乖乖巧巧,眉眼像极了他的嫡子,微微蹙了蹙眉。
荪歌假装听不出高湛话中的意有所指,坦率诚恳道。
显赫如拓跋家,不也是如过眼云烟被高家所取代?
那番表忠心的话,他丝毫没有入心。
有主意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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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大齐?
“既如此,那你便去吧。”
“你想效仿的是寡人到前线,还是效仿寡人登上这高位?”
“你母后可知晓?”
都说他这嫡子,沉默寡言不善言辞,实际上呢?
“那你可知洛阳城是何情形?”
一直都在清醒的沉沦。
他足够清醒。
“你想效仿寡人?”
当初立高纬为储君,不过就是胡氏为后,高纬占了个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