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沈总。”

        她现在比他上次见她又胖了一些。

        沈律言才发觉原来快过年了。

        沈总不正常，谁都知道，谁都能看出来。

        或者说是他愿意睁只眼闭只眼，刻意给她们几分颜面。

        难怪第二天清晨流了那么多的眼泪，整张脸都是湿的。

        沈律言抬了抬眉头：“就这样？”

        沈律言打量了两眼刘助理，长相老实，身高还行，薪资也还不错，做事周到细致，虽然没见过他的妻子，但是听他和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提起过，夫妻感情应该还不错。

        江稚的肚子越来越大，冬天厚厚的宽松外套都有点快要遮不住隆起的小腹。

        刘厌忽然被叫进了办公室里，他敲门之前还在反思自己最近哪里做的不好吗？还是今天有什么差事搞砸了，好像都没有。

        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

        沈总没走，其他人只能硬着头皮加班。

        刘助理额头冒汗，还是紧张，“是。结婚了也没两年。”

        手机短信里编辑好的对不起三个字一直没发出去，打好了又删掉。

        他那双眼睛总能看穿很多。

        所以她当时和他上床，也并不是心甘情愿。

        道歉难道不就说对不起吗？！

        刘助理诧异啊了声。

        她急急忙忙打电话给江岁宁，“你去求一求沈律言，他不是喜欢你吗？！”

        四个多月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学会了踢她。

        刘助理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别的，“我们一般不吵架，而且我老婆她很好哄，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错误，一般老老实实低个头她就会原谅我。”

        江稚现在时常就会在吃完饭后，下楼到小区里面走一走。

        这个问题就很奇怪了。

        *

        沈律言闭上眼，捏着手机的长指在发抖，他深深吐了口气，把心底那种苦涩的快要发霉的情绪强压了回去，只有将不堪的过往尘封起来，才不会痛苦的连回忆起当时的细节都没有勇气。

        沈律言说完自己都烦躁了起来。

        “沈总，您找我。”

        五分钟后，沈律言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离开之前看了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下班吧。”

        他好像忽然清醒，不知道自己在问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做什么。

        沈律言紧接着平静的问：“你一般都是怎么和你的妻子道歉的？”

        事情紧急，颜瑶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带着点吼。

        许多时候他冷眼旁观未必是没看出来她们那点伎俩，只是懒得拆穿。

        “或者跪下来抱着她的腿哭？”

        他穿着黑色的长大衣，身形修长，遥遥站在雪中。

        她现在走路非常小心，慢吞吞走到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买了根雪糕，推开店门，看见站在街对面的男人。

        颜瑶死死抓着手机，沈律言刚才说的话对她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她好不容易拿到公司的控制权，尝到了权利的甜头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沈律言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么不擅长道歉的一个人。

        沈律言哦了声，看不出什么表情，过了会儿，他问：“老老实实是跪搓衣板吗？”

        她是被迫的。

        走在路上小心翼翼的样子，谨慎的就像个孕妇。

        江岁宁第一次被她妈妈用这种语气给吼了，一时被震得回不了神。

        可是岁宁不听她的，一而再再而三在他面前露出本性，每次要做点什么坏事也都很不顺利。

        委屈的泪花刹那间蓄满了眼眶。

        有时候下班，他明明是想要回家，却又不由自主开口，让司机掉头开往她的住处。

        “还是跪键盘？”

        刘助理表情尴尬：“勇敢说我错了。”

        看着街边逐渐挂起来的红灯笼。

        沈律言心不在焉嗯了声，过了会儿，他忽然间开口：“我记得你结婚了。”

都尽可能少出现在他面前，如无必要，不在他面前耍心眼；对岁宁，她也是再三叮嘱，如果不是没有办法，能不对他说谎就少说谎，能不演戏就少演戏。

        这些他目前都不行。

        尤其是总裁办公室这层楼，几乎没人准时下班。

        只有他自己不知道，或许说是他自己不肯承认。

        北城下起了雪。

        晚上九点多，大厦依旧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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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没事了。”

        他朝她走过来，目光在她略有些圆润的身体上停留了几许。

        那年她多大？二十出头，刚刚步入社会，就被算计的那么狼狈。

        南方人总是抗拒不了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