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有点为难，她不想再和他同床共枕了。

        没有爱，还能有性。

        他也不用再因为她而不断地让自己为难。

        提前两个月，自愿的前提下也就不牵扯违约了。

        原来竟然是迫不及待的解脱。

        人真是奇怪，或者是男人很奇怪。

        各自退让一步，就不用再相互折磨。

        *

        “沈总说名下的那栋别墅归您，车库里的车也是您的。”

        陈律师笑了笑：“不好意思，这是沈总决定的事情，我也没法更改，如果你不想要这些，不然你再和沈总商量一下，我们改天再来走程序？”

        江稚不愿意再拖延时间，她想房子给了她，她可以不回去。

        卧室里这场宽敞的大床，见证了两人无数次的欢/爱。

        陈律师将文件袋里的钢笔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好像字迹的主人写的非常的用力。

        陈律师带来的离婚协议上已经签好了沈律言的名字，字迹干净利落，笔锋走势一如既往地漂亮。

        江稚低头，在空白的那栏上毫不犹豫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就如同当初和他签下那张契约婚姻的合同时一样。

        其实她和他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的。

        她下楼的时候心情很好，家里的佣人许久没看见这位女主人的笑脸，和早晨冷着脸离开的男主人，成了鲜明的对比。

        兴许是她听错了。

        江稚在餐桌上没看见沈律言的身影，听佣人说起才知道他早就出了门。

        不对，是她装模作样要离婚的时候。

        “好的。”

        “不用的。”江稚不会拿，也不可能再住在那栋别墅里。

        江稚在民政局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陈律师带着拟好的文件匆匆赶过来，他甚至还带了个助理，兴师动众。

        “江小姐，不好意思，刚刚在忙。”

        从此，两人彻底划清了界限。

脸色，灯光模糊，他垂着眼，刻意收敛了情绪，似乎是不想让人窥探到他眼底的喜怒。

        江稚之前记错了。

        现在想想，陈律师也是公事公办，履行他的职责。

        “嗯，沈总已经和我说过了，之前拟定的离婚协议依然有效，我现在过来，您稍等我一些时间。”

        沧海桑田，爱也会消失。

        江稚以前真的恨死陈律师这个人了。

        但现在也没什么关系。

        许久不见，陈律师忍不住多打量了她两眼，上次见面好像还是在他委婉的去劝说她做手术的时候。

        陈律师说：“一些细节都在文件里，对了，离婚冷静期是三十天，不是三个月。”

        名字那栏上的几个字，就像是用刀子刻上去的。

        她不在执着于他这个人。

        贴的那么近，那种被他包围的压抑感并不是很好受。

        “我现在在民政局，你什么时候过来呢？”

        情啊爱啊，谁都折腾不起了。

        “好的，没关系。”

        江稚抬起脸，“陈律师，你带笔了吗？”

        他和她的律师见了一面，现在律师不见踪影，她看起来比以前更沉静了。

        江稚转身，刚准备进房间，好想听见了他对着她的背影说了句晚安。

        一张纸，两个名字。

        吃过早饭，江稚先打车去了民政局，在车里就迫不及待联系了陈律师，打了好几个电话，那边才接。

        她说：“还有吗？”

        江稚愣了愣，她点头：“好。”

        陈律师找了个空位，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第二天，江稚早上八点就起了床。

        正当她在思考怎么和他说清楚的时候，沈律言又开了口：“我睡客房。”

        “江小姐，您先看看离婚协议。”

        她点点头：“好。”

        江稚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很多个夜晚她都是在这张床上，独自而眠。

        他在咖啡厅说的那些话，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