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站在书房的窗前，他的眼睛好似在看着窗外正在吃米粒的小麻雀，但他的眼睛里面很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鲜血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流，将她的衣袖浸透。

        “涔儿觉得母妃今日的妆容如何？”

        苏长乐亲手将裴渡杀了的那天。

        “嗯。”江慎将手中的装着小米的小瓷碗盖上盖子，放在了窗边，转身便看到了放在箱子里面的东西。

        届时二皇子出宫建府与魏如意成亲的时间就定在了一天。

        她当时就跟在苏长乐的后面，苏长乐不让任何人跟着，随即她便下了马车，阿珠就这样站在马车旁边，看着苏长乐将匕首刺进了裴渡的胸膛。

        苏沐涔抬眸看了眼风吹过来的方向，忽然道：“母妃，春日要来了，天也要变了。”

        “研磨。”苏长乐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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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越贵妃看了看眼前的儿子，心头忽然闪过了一些她捉不住的情绪。

        春天的天气变换多端，早上还是明媚的阳光，到了下午便被灰色蔓延。

        她先扫了一眼那已经被火烧三分之一的书房，随即转身进了自己的书房，阿珠跟着她进了去，见苏长乐坐在了书桌前面。

        承明殿中，越贵妃正往脸上描着最美的眉。

        他伸手，指尖在那衣衫的纹路上来回摩挲――

        苏沐涔抬头打量：“母妃雍容华贵，仪态万千。”

        再过一会儿，她就要去陛下那里，拿给苏沐涔和魏如意赐婚的诏书，再加上苏沐涔的生辰贴，一起让宫人送去魏府。

        那根一直在空中盘桓的羽毛终于飘落向下，最后落在了地上。

        越贵妃没有动，她从镜子里面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苏沐涔，她将手中描眉的石黛放下，转头去看苏沐涔。

        --

        这是他那日在画卷上看到的衣衫纹样，只一眼他便记住，回来便临摹了下来，让宋实拿着去制成了衣衫。

        “儿臣见过母妃。”苏沐涔走到了越贵妃的身后。

        她收了情绪，抬起手，苏沐涔上前扶住了越贵妃，将她给扶起来。

        母子两个一起往殿外走，最后踏出了承明殿。

像是没有发生什么一样继续往前走：“本郡主知道了。”

        没有落款，也不知道是写给谁的。

        待纸上的墨迹干掉，苏长乐将纸条折好，对着阿珠道：“去后院捉一只鸽子过来。”

        “速归。”

        他们的婚期着急，便就定在了四月初一。

        阿珠闻声将收在柜子里的墨拿出来加水细细研磨，待差不多了之后，苏长乐才提笔在她面前铺上的纸上写了两个字。

        若是穿成这个样子去求她，是不是会更灵验一些呢？

        一阵凉风忽然吹了过来。

        像一颗石子落在了湖中，涟漪散开。

        苏长乐的声音冷冰冰的，阿珠的思绪一下就回到了那天。

        阿珠沉步出去，没多久便抱着一只鸽子回来，苏长乐亲手将纸条绑在了鸽子的腿上，走到窗边，亲手将它放飞。

        苏长乐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她书房的对面。

        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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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箱子旁边，将盖子打开，里面是一套簇新的衣衫。

        原来的书房被火烧的破败，就算是重新修缮也需要一段时间，苏长乐便将书房先搬到了距离原来书房不远的对面。

        他嘴角勾着笑，指尖在衣衫上游荡，脑海中却是画卷上穿着这套衣衫的裴渡。

        --

        那时她被吓坏了，回来的时候，苏长乐便是这样的语气与她说“回府”二字。

        鸽子的翅膀扑腾着往府外飞去，在挥翅之间，一阵风像是被搅动，将苏长乐鬓边落下的碎发吹动。

        宋实从外面进来：“公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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