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心里发堵。
她本来还以为江老爷子是江家里唯一一个还能真心对江承宴好的人。
原来也不过如此。
江承宴看着苏慈意这幅若有所思的模样,笑了一声,“怎么,觉得我可怜吗?”
苏慈意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她轻声说道,“我想了想,发现我跟你是同一种人,没什么可不可怜的,只有把自己的命运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切才有翻盘的可能。你现在成功了,我应该恭喜你。”
江承宴眯眸而起,反问:“所以呢,你现在还没有成功吗?”
“没有。”苏慈意坦然答道。
她要走的路还长。
江承宴没再说话,气氛陷入短暂的安静。
他看着女人将脑袋靠在头上,微微抬起头来,目光空泛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清澈的杏眸中倒映着灯光的影子,显得既脆弱又坚韧,矛盾感十足。
“就只有这些想问的吗?”江承宴薄唇轻吐出这句话来。
苏慈意回了回神,想了想,她又继续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置江城海?”
江承宴目光如钩,“让他们父子二人在侧宅里衣食无忧地度过下半辈子。”
苏慈意了然。
说得好听是这样。
说得不好听,换个词就是囚禁。
她睫毛低垂,如画般精致的眉目疲倦惫懒,莫名又想起那几个没头没尾的梦,心中隐隐有着丝丝不安。
抿了抿唇,苏慈意凝眸重新看向了江承宴。
男人正勾着淡笑回视她,唇角的弧度浸着温柔。
这样的江承宴和梦中那拥着陌生女人,冷艳看着她挺着孕肚滚下楼梯的江承宴截然不同。
也和在悬崖边逼着她,说要跟她一起死的江承宴沾不上半点关系。
苏慈意没来由得觉得呼吸有几分堵塞。
她敛着的眸色越来越深。
这个江承宴,她从来都没有看穿过。
甚至于她一直都低估了他。
饶是苏慈意其实都没有想到这一次在江家的内斗之中,江承宴能赢得这么快。
她原本还以为双方之间至少应该来回拉扯许久,却不曾想结果是压倒性的打压和看似不费吹灰之力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