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钢印般铭刻进他的记忆里。
在笔记的尾页,夹着一枚书签,说是书签,这实际上是一张车票,根据上面标注的时间来看,这张车票源自于三十三年前的一班列车。
三十三年过去了,这张车票在冠蓝鸦的细心收藏下,除了纸张有些泛黄外,没有丝毫的破损,就连折痕也少之又少。
冠蓝鸦深深地看着这张改变了他一生的车票,直到黑暗里传来的躁动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眼中闪过不悦,端起猎枪朝着黑暗的深处走去。
“冠蓝鸦……冠蓝鸦……”
黑暗中传来诱人的呻吟声,女人深情地呼唤着冠蓝鸦,仿佛是他久违的爱人。
冠蓝鸦站在了牢笼前,注视着被囚禁其中的女人,她绝大部分的身体隐藏在浑浊的黑暗里,裸露出来的皮肤光滑白嫩。
她注意到了冠蓝鸦的到来,双手拄地爬到了牢笼的边缘,借着昏暗的光芒,能看到女人的关节处被钉入了铁钉,这些长钉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干涸的鲜血凝固成暗色的污渍,和粗糙的锈迹混合在了一起。
冠蓝鸦凝视着牢笼中的女人,她不因身体的伤势感到痛苦,反而以一种迷离的眼神与冠蓝鸦对视在了一起,伸出舌头魅惑地舔着嘴角。
“这对我没用的,你很多年前就该知道了。”冠蓝鸦语气冰冷道。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发出了吟吟的笑意,对此冠蓝鸦并不意外,女人很少回答他的问题,对于自身所处的困境也不在意,至于那举手投足的诱惑,以冠蓝鸦对于这一群体的认知来看,这更像是动物狩猎的本能。
“我好饿啊,冠蓝鸦,我能嗅到活人的气息,伱是为我带来新的食物了吗?”
女人将手伸出牢笼,尽情地扭动着腰肢,向着冠蓝鸦展示着自己。
“没有,我让他离开了,”冠蓝鸦摇了摇头,“而且我觉得以后也没必要这样了。”
女人有些不理解冠蓝鸦的话,“没必要?”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可一仔细去想,女人脑海里传来的深沉饥饿感便令她痛苦不堪。
女人已经这样痛苦很多年了,从她潜入雏菊古堡中,准备狩猎冠蓝鸦的灵魂,结果被其反制、囚禁时起,女人就失去了自由,仅依靠着冠蓝鸦时不时的施舍苟活至今。
每个人都有着一个不可告人的一面,冠蓝鸦也是如此,那些擅自闯入他的古堡,对他心怀不轨的人,最终都死在了冠蓝鸦的手中,然后交付给女人,延续着她那可悲的生命。
这算是冠蓝鸦与女人之间的一种交易,一种互惠共生,但今天起,冠蓝鸦觉得是时候结束这畸形的关系了。
“我记得你说过的,你……作为恶魔的你,你记得你造物主的气息,对吗?”
冠蓝鸦说着取出了一张信封,将它悬停于女人的头顶。
“那么你能确定它的真伪吗?”
女人直愣愣地望着信封,她能察觉到那纸张下蕴藏的力量,无比熟悉又令人惊恐的力量,即便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但也足以证明它的真实。
“我可以得到什么呢?”女人努力维持着理智,抵御着饥饿感,反问着冠蓝鸦。
“你将得到自由。”
冠蓝鸦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