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生活总是有些意外。”柯德宁说。

        伯洛戈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时，简直酷毙了，就像个暴躁的哲学家，奉行着他自己那偏执的歪理。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

        “找到了，”沉吟了几秒，伯洛戈说道，“如果命运砸破了我的头，那么我就反过来扼住它的喉咙，反正神都不存在，命运这东西又有何惧怕的呢？”

        对此柯德宁摇了摇头。

        “不需要，虽然没想好，但在我计划里，最后一幕会是巴特的独白，只有我一个人表演就够了。”柯德宁说。

        花店的门被推开，伯洛戈看到帕尔默站在门口，他面朝着室内，好像在和谁交流着什么。

        “大概吧，准确来讲是司机。”伯洛戈笑着说，可见帕尔默在他心里地位之低。

        “所以呢？无法打倒所有的恶人，就陷入于迷茫与痛苦？不不不，杰佛里，不该是这样的。”

        “最后一幕？那你不如给我剧透一下。”伯洛戈笑道，他把所谓的“最后一幕”当做玩笑。

        柯德宁时常被巨大的割裂感所折磨，有时甚至会产生幻觉。

        “我知道她很痛苦，如果我真的爱的话，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给予她安宁才对，但我……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是自私，想要永远地占据她，还是说胆小，不敢面对没有她的未来，我用镣铐强行留住了她。”

        “痛苦延续着，我和她的痛苦，很多人的痛苦，纠缠在了一起，不断地延续着，有时候我也安慰自己，至少基妮还活着，至少我还能拥抱到她。

        “听起来还真不错啊。”柯德宁说。

        柯德宁面无表情。

        “伯洛戈，你的暴力无法解决一切，这世界很大，你个人的拳头无法打倒所有的恶人。”记忆里，杰佛里曾这样评价道。

        见此伯洛戈开口道，为这次谈话做结束语。

        “我不会死的，我有的是时间去矫正这一切。”

        伯洛戈站起身，帕尔默已经在向他招手了。

        伯洛戈开着柯德宁听不懂的笑话。

        “但我一定会去看重演的。”伯洛戈强调着。

拳头砸开一扇又一扇的门。

        “啊？明晚就要演出了，你还没想好结局吗？”

        “不是，只是我也没想好结局。”

        “不需要排练吗？”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我并不爱我的妻子。”

        对此柯德宁也很惆怅，他就像故事里那只徘徊的老鼠，在常态的世界与“嗜人”之间徘徊，秩序局的压力，国王秘剑的催促，都让他无法静下心来，完成这最后的演出。

        伯洛戈吃惊道，这些搞创作的都怎么回事。

        “那是你的朋友吗？”

        那时的伯洛戈是这样反驳着。

        伯洛戈回过头，柯德宁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表情，好像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这世界就是个擂台，而伯洛戈是个无法被打倒的拳击手。

        “需要保密吗？”伯洛戈说。

        “还是很抱歉，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

        “哦？重演吗？”柯德宁的眼神有些迷茫，他看向街头，用着几分玩笑的语气说到，“说不定明晚就是《徘徊之鼠》的最后一幕了呢？”

        就在伯洛戈要离开时，柯德宁突兀地说道。

        “先打倒我能看见的，看不见的，之后再慢慢打。”

        “也不是没想好结局，我写了几个稿子，但总觉得不满意，就像差点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