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知道傅燮还是老一套,又要说诛杀宦官的事情了。这傅燮哪都好,就是老逮着宦官咬,这点实在是麻烦。这明明都是自己的得力臣子,为啥就不能缓和点呢?
“父亲,无恙否?”
这一天朝会下来,刘宏简直觉得身心疲惫,夜夜笙歌已经把他的身子掏空了,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天天腰酸背痛腿抽筋,走路都哆嗦。
“嗯,你们办事我还是放心的,今天有什么乐子啊?”
崔烈儿子名崔钧,字州平,时任虎贲中郎将。当天他下值回来,闻听父亲下朝后就闷闷不乐将自己关在房中,来不及卸甲就赶往书房。
崔州平听到这里面露难色,也变得有些期期艾艾起来,斟酌了半天方才回答道:“父亲少年成名,一直是士人的楷模,名声远播。特别是父亲从政为官以来,无论是郡守还是做九卿,官声都很好,深得百姓爱戴,人们也都纷纷说您做三公是实至名归。”
“启禀陛下,非是奴才们不尽力,实在是各方呈献的木材石料皆不中用。现在已经在督促他们重新征发了。”
四头白色的驴子拉着一辆御辇,齐齐整整,身上没有一丝杂色。
“什么?!”
吞吞吐吐了半天,崔烈终于下定决心问道:“为父现在也是位列三公了,不知道现在风评如何啊?”
崔州平鼓起勇气说道。
“这是为何?”
崔烈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州平当值回来了,为父,为父……”
“这是何物啊?”
“这是雪驴,这四匹毛色纯白的驴子是我与张公公孝敬您的,为了找齐这四头驴,我与张公公可是费尽千辛万苦之力。”
崔州平被逼急了,只能实话实说。
“他们都嫌弃你身上的铜臭!”
张让忙上前说道。
崔烈既紧张又带着些许希冀的问道,见崔州平面露难色,就鼓励道:“你我父子之间,没有什么忌讳的,有话你直说就好。”
“嗯,有点意思,这驴看着比马好看啊,瞧这大耳朵。”
……
司徒崔烈心里如灌满了铅,回到府中之后,就闷在书房里不出来。
傅燮心中感动,扑通跪倒,“臣虽肝脑涂地,不足以报陛下厚恩!臣再次恳请陛下诛杀奸佞,安抚黎民……”
刘宏向两名太监首领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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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傅爱卿敢于仗义执言,真是我大汉的股肱之臣啊。”
“可是,”崔州平不待崔烈说完,就出言打断了。
“哈哈,陛下,今天让您看个新鲜的,您往这边看。”
“可是什么?”
见惯了高头大马,突然见到驴子,刘宏疑惑不解。
“可是您真正当了三公,天下人反而对您失望了!”
众臣退朝,刘宏也由张让与赵忠等宦官护持着往后宫而去。
张让与赵忠对望一眼,这傅燮以后是不能动了,若是如此,自己得更加小心,防止他突然又咬上一口。
众臣闻言,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五味杂陈。
崔烈听到此处不由得心花怒放,眉头也舒展开来,笑吟吟着捋着胡须说道:“想不到百姓们如此明理,那实在是……”
崔州平推开门见崔烈正呆呆的跪坐着,于是连忙问道。
“咳咳,”
“这南宫修建之事你们办的怎样了?到现在我还能闻到焦糊的味道。这南宫一日未复原,我这心里就一直有个疙瘩。”
赵忠向前面指了指。
赵忠忙上前表功。
“今日朝会就到此处吧。皇甫将军准备一下尽快去剿贼吧,朕在这里等待你的好消息!”
崔烈此时心又揪起来,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
崔烈眼睛瞪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