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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菲尔嘴翕动几下，似乎是想要说话。它迟疑了，不知如何表达，最后只是摇了摇。

        海洋小狗泽菲尔顿了一顿，将玻璃当成了她的手指，想要抓住却无从下手，只能轻轻地蹭来蹭去。

        “mommy……妈咪，妈咪。”它说话还有些糊不清，显然还未能完全掌握人类语言的结构，一字一顿，慎重而哀怜，“不要，不要丢下我。”

        芙洛拉又重复了一遍。

        她慢慢挽起隔离服的袖子，出一截手腕，贴在玻璃上面。

        她就是泽菲尔的哨子。

        “如果泽菲尔听话。”

        它用的眼神凝望她，金色的晶里淌着某种渴求，赤得不加掩饰，她觉得这是食――尽距离泽菲尔上一次进食并没有过多久。

        它的眼睛也微微地泛红，仿佛哭过一样，鱼尾像小狗尾巴那样快乐地摇来摇去，“我、我会听…话的。”

黄金般的瞳仁专注地盯着她。

        这次回复她的，是海妖咙里婉转的鸣叫。

        哦，海洋小狗。

        泽菲尔甩了甩尾巴，微微仰起，出洁白而纤长的脖颈，宛如无声的促。

        芙洛拉笑了一下，这微笑悬停在嘴角，随着她的靠近而深深倒映在少年的眼底。

        它一定听懂了。

        急的差点咬到了。

        实验室的灯光暗了下来，储存幼的罐渐渐隐入阴翳，只有她的那一盏呼灯还在散发光亮。它看上去有点被质疑的委屈，“喜、喜欢mommy……不会伤害mommy。”

        芙洛拉深深地凝视着泽菲尔，间隐秘的问询轻得几近于虚无，“你会伤害我吗？”

        可惜后来因为工作，她被调往了海上平台，只能将小狗托付给玛德琳照顾。

        好在她没有失去理智，真的爬上梯子去和它拥抱。

        灯光下，女孩碧绿的眼眸像春天里的河，明亮剔透得毫无杂质。试验成功了！狂喜涌上心，要不是有水缸的阻拦，她几乎想抱住泽菲尔用力地亲上一口，“好宝宝！”

        芙洛拉垂下睫，“我就经常过来陪你。”

        以语言学的角度来讲，海妖的歌声无疑相当动听。语言是同一个牧群交的基础，他们归属不同的族群，警惕地互相靠近，试图摸索出与另一牧群接的方法。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轻柔的音调可以尽可能地表达善意，表现自己的无害。

        她在家里也养了小狗，一只成年的萨摩耶，活泼热情，上像裹满了茸茸的雪。

        异种在动物的基因谱图上畸变，它们的习也不可避免地趋于相同。唯一的区别在于，野兽可能会被牧民的哨子驯化，而异种只会吃掉主人。

        然后抽了抽鼻子，回想曾经逗弄萨摩耶的语气，让声线尽量变得轻柔，“泽菲尔？”

        原来它会唱正常的歌。

        这场豪赌以她的胜利宣告落幕，少年急切地点，雪白的面颊泛起红晕，咙里跃出喜悦的叫。

        我是人，生不了鱼……也行吧。

        她勾了勾嘴角，细密的睫轻轻一颤。狡猾的人类一步步诱导它许下诺言，抽丝剥茧地磨去它尖利的獠牙和指甲，“……妈咪喜欢听话的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