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子点
:“应该是回不来了。”
“威远军符庆驻守淮西已经十多年了。”梁二子说,“能让他抛下淮西跑来这里,不可能仅仅是代驻。”
梁大子看他一眼,没有再提霍莲,只沉声说:“我们都心知肚明,我们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们已经
了这么多年问罪受死的准备,但现在打了胜仗,朝廷
梁六子歪坐在椅子上发出一声冷笑:“我来的时候看到符庆那老小子已经带着兵
四
巡察了,一副已经当家的模样,我当时就想给他一箭。”
厅内的梁家兄弟们神情复杂,想哭又想笑。
“我们就没有家了。”梁六子喃喃说。
梁大子摇
:“皇帝的心思谁知
呢。”
“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吧?”梁三子说。
现在说是陛下要亲自嘉奖,但谁知
呢,皇帝的嘉奖,是真的奖,还是……
梁六子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叫嚣不怕,而是坐在椅子上闷声:“我没胡闹,我知
我早就没有胡闹的资格了。”
梁大子在后笑骂“你们这群小崽子!”
圣旨再次被看了一遍。
厅内响起几个弟兄们喝斥“休要胡闹!”
他们不好过,霍莲那狗东西为啥不好过?
笑声散去,诸人的视线看向桌桉,其上的架子上摆着圣旨。
“来人,取酒来!”他高声喊,“好好庆贺一下,我们梁氏兄弟要进京面圣领奖了!”
梁三子。
“这是值得庆贺的大喜事!”
“没大没小!”梁大子瞪了他们一眼,也并不在意兄弟们的话,指了指桌桉上,“正事都写在圣旨上。”
不得不奖赏我们,且不
皇帝的心思如何,至少我们不会被安上罪名砍掉脑袋!”
旁边的两个兄弟同时伸手将他按住,梁大子也喝
:“你给我坐下!”
“被咱们偷喝的没多少了吧。”
他伸手摸了摸
,笑了。
北境听起来是荒凉险恶之地,但那是因为梁寺谋逆的阴影,如果清除了这个阴影,北境地广,兵将数目在大周排前列,再加上林木矿繁盛,是极其诱人之地。
厅内安静一刻。
是啊,相比梁寺,他们就算被调离,北海军的旗帜被重换消失,也在史书上留下清正的声名,真的是可喜可贺的大喜事。
这话让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低沉。
他们本是孤儿,北海军就是他们的家,离开北海军,就再也没有家了。
梁三子摆手:“老大,别一天到晚摆出爹样了,说正事!”
梁六子再次
起来:“我知
老大的好酒藏在哪里,我去拿。”
圣旨其实也没问题,进京面圣也没有问题,但这边让将军们进京面圣,随后又派了新的将军来代替驻守,这意味就不妙了。
他说着冲了出去,这一次兄弟们没有拦着他,还有两个跟着他一起跑出去。
“不知到了京城怎么对我们。”梁四子问。
“但要杀要剐不是他的话。”梁大子喝
,“
他说有什么用!我们不好过,他就好过吗!”
“就算我们进了京,以后再也回不来,也给北海军留下的荣光,声名赫赫。”
没有人舍得放下自己的家业,除非是能换来更大的家业。
“我也知
。”
梁大子看着圣旨,点点
:“圣旨不可违。”
“大哥,那现在怎么办?”梁二子低声问,“我们必须走了吗?”
梁六子一怔,似懂非懂。
梁二子站起来对外唤兵卫。
梁六子被两个哥哥按坐下,涨红脸:“大哥!要杀要剐不就一句话直说了就行,藏着掖着耍弄我们
什么!”
“早知
,就多留你们在府城些时日。”他感叹说,“免得来回奔波,辛苦。”
其他兄弟们都哈哈笑起来,厅内原本凝滞的气氛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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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六子勐地站起来:“霍莲那狗东西肯定知
!我去问他!豁出这条命被他打,我也要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