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那对凤凰金翼，他也同样柔脆弱。

        “但我从没有答应过要他的预备役。”安隅转回，目视飞机前方的云层，“我不接受他的自我牺牲。无论是为我，为人类，还是为秩序。”

        安宁。

        安隅猛地将冰棱出，用血的手覆上了那双眼。

        没有了凤凰的庇护，也能独自振翅。

        安隅心颤了一下，转过去看他，却只见他对着窗外的苍穹出神。

        很少有守序者喜欢畸变，我是例外。

        代他飞越无尽之路。

        凤凰金翼是我毕生的骄傲。

        搏愣了好一会儿，他想问那你是怎么阻止他的，但话却堵在了咙里。此时的安隅虽然不像当初53区死神降临那样可怖，但却有种强大而疏离的气场，不容探究。

        那是它翱翔过与陨落的痕迹。

        “睡吧，无霜。”

。

        那两位自他认识起就已经分离的少年，猝不及防地重新变回了同一个人。

        许久，安隅抬起手，把冰棱放在一旁，俯轻吻那人终于阖上的双眼。

        作者有话说：

        “监长官和被监对象是双向契约，我无条件接受他的训导和命令，但他也必须尊重我的意志和感受。我不希望他离开，更对成为接班人毫无兴趣。”

        ************

        他低声呢喃着，颤抖的隔着血和眼泪，抚过冰冷的眼。

        “哦。”

        前序碎雪片：【82章】羲德（1/2）释冰之火。【83章】宁（2/3）我们的秘密。

        我很少开口，就连对长官也没说过几个字。

        过了好一会儿,  安隅忽然听到搏用气声轻笑了一声，搏低声略自嘲地说：“我们这些小朋友，大概谁也没料到会真有成为高层预备役的一天。果然如此，只享受长官的关照和包容，什么责任都不用背负……世上哪有这么纯粹的好事。”

        安隅没再说下去，他低看着自己的双手,  似是在出神。

        凤凰金光所及，高空畸种无不臣服。

        从前我一直觉得，我甘于决战，并非爱人类，而是爱这对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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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带我逃离继父的冷库，斩断被践踏的命运。

        羽翼上淌的火光，是我燃烧的新生。

        我常想，也许长官压认不出我的声音。

        搏眸光微颤，回过来，却见面前那双金眸一如往日宁静，但却不再像记忆中那样空茫。

        第101章  世界线・101

        机舱里静谧下去,  只剩下机运作的白噪声。

        替他尽到未尽之事。

        但当我最终振翅冲向旋涡时，才忽然明白。

        最后的时刻我没有闭眼。

        “安隅，如果有一天律也――”

        【碎雪片】安（2/3）蝴蝶，非柔脆之辈

        安隅点，“在沼泽,  他和羲德了相同的选择。”

        ************

        我和我的翅膀永不分离。

        “在99区，长官他已经过了相同的选择。也许每一位高层都如此吧。”

        搏没有探究安宁的熵减和安隅是否有关,  他只对着窗外怔了好一会儿，轻声问：“原来炎长官也离开了吗？”

        所以我不知，他有没有听到我最后的那句话。

        他忽然想起登上飞机前，他踉跄着要抱起长官的尸，却被安隅拦下。

        为人类而撕裂，才是这对羽翼应得的荣耀。

        手心下的肤而薄，这是他第一次感知到，羲德其实也只是个少年。

        “照然也发生了熵减。”坐在驾驶舱的安隅忽然开口：“但那是炎长官走向热寂前纳了他的混乱，和安宁的情况不太一样,  安宁――”

        就在他的即将没入旋涡时。

        【碎雪片】羲德（2/2）为人类，振翅

        那阵金色蝴蝶反复穿透安隅的膛,  没人知安隅了什么，或许什么都没,  蝶阵消散后,  躺在冰川上的只有一位深眠的少年。起初搏还在费力地张望找寻另一影，直到安隅走过来伸手覆上他翅膀最深的那伤，说：“别找了，他们合二为一了。某种意义上的，熵减。”

        蝴蝶，非柔脆之辈。

        我的闪蝶在他耳边轻声叮咛，请您放心。

        “这里有点冷，但终归是平静下来了。晚一会儿，就带你回温的地方。”

        搏靠着舱门坐着，双翼经过简单包扎，但仍残破得目惊心,  稍微动一动就钻心地痛，本无法变回人类手臂。他将目光从苍穹收回,  看向躺在边安睡的少年。

        一种似曾相识的沉稳犀利正在安隅上飞快生长。

        我看到，苍穹的蓝绿极光中闪过一抹火。

        混乱反应中止,  但极地苍穹的空间混乱仍未平息。暗沉的天幕之下，空间扭曲而胶着，比利在安隅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驾驶飞机,  汗水满脖颈。

        轻盈，炽热，一路向着高空，永不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