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绝大多数的术者也是一样，但东海却有黄土大地上最优秀的黑魔法术者，无论是黑泽一夫或是黑巫天女，如果说他们能够凭感应打捞起万魂幡，这点我绝对不意外。

        以他们的能耐，要摄伏万魂幡的灵主，破去认主保护，也不是什么困难。

        幽灵船的本，是枉死于东海的千万死灵怨魂，如果要仿制一艘假货，起码也得花点工本，不能滥竽充数，所以当我得知邪莲纵的幽灵船是假货时，我就已经开始怀疑，失落在东海的万魂幡可能已经落在黑龙会手里。只要把万魂幡植入内，凭靠一万条怨魂的妖力，弄一条小规模的幽灵船出来唬人，技术上铁定不成问题。

        唉，可惜太晚发现这一点，否则阿雪同样是纳万灵入，也搞条假幽灵船出来，我们一早就可以横行东海，将反抗军士兵吓得屁。

        “万魂幡毁在贱的上，贱感到很对不起主人，特别是对魔……”

        “哦，没什么大不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也不是我作的，没什么好心疼，再说如果不是万魂幡护住你的灵识，我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助你回复清醒，还可能早就被你干掉了……”

        在海上交手的那一次，如果不是邪莲内万魂幡的残留意识作祟，让邪莲因为痛楚而停止攻击，我们可能就危险了。

        这次能把邪莲救出，也是阿雪激起她内万魂幡的力量，两边合力，才让她从淫藤蔓中解除同化。

        “所以呢，万魂幡的牺牲不是没有代价，只要不是浪费掉就可以了。唔，倒是可惜了万魂幡的那个灵主，叫魔……魔……魔什么的？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就是不重要，我们忘了她吧，人应该放眼明天，那种已经完的东西不用留恋了。”

        “呃……主人您真是看得开。”

        邪莲似乎对我的极度豁达很讶异，但我却真的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而这情形在我们之后的谈话中更为明显。

        失去万魂幡，这点让邪莲感到负疚与歉意，但真正令她感到心痛的，则是因为肉被改造，导致所孕胎儿因此被炼化夭折一事。

        在被武间异魔改变人生之前，邪莲曾经是个很普通的女，尽着血族的血，却是安于平淡的家庭生活，与丈夫共结连理后，对于腹中胎儿怀着平和而幸福的憧憬。

        这个梦想在遇见武间异魔后，完全破灭，剖腹摘婴、改造肉的种种酷刑，让一个小女人在血泪中变成了夜叉。

        后来她种种放浪形骸的荒淫作为，一方面是受诅咒，不得不为；一方面却也是藉此自暴自弃，麻痹痛苦。

        但在内心深，邪莲的温柔母从未消失过，当初我能够将这剽悍女盗驯服，很大的一个理由，也正是因为这份母，而她这次再度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

        这些理我都明白，但尽如此，看到邪莲像是被抽干了所有求生的希望，像个脆弱的少女般在我面前悲泣，我却越来越感到烦躁，心里一荒谬绝的感觉也越来越强。

        “喂！等一下，邪莲，我问你几个问题。”

        “啊？”

        “你血的时候，有没有挑什么口味？”

        “这个……倒是没有，可是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