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尔红着脸，打了个长的酒嗝，外面的雨下大了，硕大的雨滴时缓时急，杂乱地敲打着屋。屋很难遮风挡雨，有几个地方不停地嘀嗒着，地上放着两三个盆子接水。窗上有个碗大的破，密集的雨点斜斜的刮在挡风用的报纸上，细长，扩散，把灰蒙蒙的油墨晕成了一摊污迹。

        他这样想着，糙的大手就摸了上去。

        他隐约记得在这之后，厄尔就把儿子卖了个好价钱。

        她一抽出书，江朋就醒了，他抬起，懵懵地看了看苏夏，又缓缓地趴在了桌子上。

        江朋摇，一侧的脸被胳膊压红了，还有袖口的印子。

        苏夏给他看这里，应该是想让他出害羞的表情吧？江朋抿起嘴，羞涩的看了苏夏一眼，然后把埋在了胳膊里。

        厄尔掀开被子，看到了那个白皙的屁。他一时愣了神，真年轻啊，轻快的两坨肉，没有丝毫的下垂，干净，紧实。

        厄尔不常看他，这会儿他无事可干，四下张望，才注意到了他的孩子。

        厄尔想到这，看了一眼他熟睡的儿子。

        他的眼睛逐渐混沌了起来，阴暗的天气使人无端地发昏，他爬上了床，把自己肮脏丑陋的东西耷拉在了两块屁中间。

也习惯把他当个女生了，而且在异乡遇到熟人难免让人多了几分亲切，就又和他熟稔起来。

        这页就到这，苏夏没翻页，但是江朋能猜到后面的内容是什么。这是这本唯一一段的色情描写，他还没有看到这里。

        苏夏翻了一页，指给他看。

        好家伙！这样一个面团！

        她写了一半，伸伸胳膊，看到江朋趴在书上睡着了，苏夏伸手探了探他的呼，还稳的。

        结尾也很有意思，是厄尔出名之后在相亲活动中被许多围观，最后一个五十二岁的富有女人向他抛出了爱情的橄榄枝。

        书页出半张，苏夏记得是游诗人穆拉晚年所着的长篇，厄尔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他的一生过得都像一条浑噩落魄的老狗，年轻时赌博酗酒，年纪大了又卖了唯一的儿子，没有生活来源的厄尔日渐贫困，只好进了救助站，并在救助站受到了政府要员的资助，有了自己的房子，还因为乐观面对生活上了新闻。

        “是秘密。”他说。

        厄尔并不知面团是什么手感，他没有过面。但是刚一摸到儿子的屁，他就想到了面团。

        苏夏笑了笑，没再说话。

        江朋安静地坐在她左手边，桌子上放着一本。

        江朋替她拿着书，进了图书馆。苏夏大学念的是经济学，日常作业就是查文献写论文。

        上个世纪的讽刺文学盛行，但是穆拉的文风不是讽刺主义，所以现在的评论家都说是贫困的穆拉把自传和幻象相结合的产物。

        那孩子趴在床上睡觉，点阵的雨都叫不醒他。嘿，真是个好养活的孩子！从小就没有娘，也长这么大了。

        “看完了吗？”苏夏小声问。

        “晚上去哪？”苏夏给他打字。

        他小声嘟囔着，把白瓜子扔到地上，雨势太大了，打牌的人都回了家，在自家的被窝里和婆娘说些腌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