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竟哥，夫君不在了。”

        “你为什么不在？”

        “怎么，不认得了？”郁云竟见她不敢向前却又满脸崇拜望着自己的样子，出今晚第一丝笑意。他伸出手，想像小时候一般抚摸她的发，却见自己满浴血，最终还是退后一步。看着她梳着妇人发髻，心中涩然，像是空了一片。

        “方才...涵之为了护着我，为贼寇所伤。他子原就不好，我怕...”

        是啊，终于回来，却物是人非了。

        他还期盼着自己凯旋而归时，兄长拍拍自己的肩说一句好样的。或者臭骂自己一顿，责骂自己怎么一去多年毫无讯息，然后将他抱紧说下次再不许。再不然，他与春娘成亲成双成对在自己面前他也不会说一句怨言。

        郁云竟终于伸手环住她，就如梦中许多次一般，将她揽进口，抚摸她的发丝，听她诉说委屈。

        他着她的手臂，让她面对着自己，泪珠还挂在她脸颊，柔耳朵肌肤被他坚的盔甲磨得通红。她眼里的伤痛和愁苦并不作假，郁云竟深口气，不想吓坏她，“带我去看看涵之。”

        她转想走，却见他跨着大步向自己走来。春娘发觉自己都要仰起来看他，他居然长得如此高了。

        迎面对上来寻人的赵奕，他们亦是相识。郁云竟颔首招呼，“赵兄。”

        春娘的哭泣尤在耳边，郁云竟却觉自己哭无泪，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也不愿相信。

        “为什么不早些回来？”

        什么叫夫君不在了，什么叫云章没有了。涵之寻回他很高兴，怎么...自己的兄长会没有了。

        “无妨，军队有随军医者，皆是经验丰富，我唤人寻两人来。”春娘点点，领他进船舱。还未清理干净，血污四都是。他皱了皱眉，“这船不能用了，一会儿你们都上我的船。”

        她的哭声不像之前那边闷在口中，她放声大哭，泪不止，像个孩童般嚎啕大哭。就如小时候一般，在他的口撒诉苦。

春娘没有再看，今日所见叫她终生难忘，更知一方安稳是无数鲜活的生命浇筑而成。那个熟悉的影成了上阵杀敌的大英雄，叫她无比的骄傲。

        赵奕上前单手抱了抱他，“终于回来了。”

        她想叫他知，他的兄长已是不再，她历尽艰辛终于将涵之寻回，她今晚是如此的惧怕，她又是何等为他骄傲。

        那个在年少时便老成懂事，却给自己带来温的少年终于成了他梦想中的样子。

        怎么...就...没了。

        “我把涵之接回来了。”

        春娘见他缩回手，泪意全数涌上。她踉跄上前，扑进他的怀中，他的铠甲是如此的冰冷。让她忍不住将她的委屈她的苦涩她的柔尽数哭在他前。

        一句一句控诉皆砸在他的口，他脑一片空白，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