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一起受罚的朋友叫我快走，她说这满屋子的狐狸味，还混着臭，搞得她想吐。我告诉她，我没有闻到什么狐狸，反而觉得甜丝丝，凉津津的。

        船到香港航行了四天，最后一天我玩游戏输了，她们罚我去“探险”，然后我就在装草的货仓里遇见了他。

        九月十三日是我的生日，1994年那天我在福建出差，从美国来的黄金之窗号正好在福州停泊，我有一群朋友在船上，他们叫我上去玩，我就去了。

        他确实出车祸死了，烧成灰都几个月了，你们说的失踪又是什么意思。

        所以？所以我走进他，你们看，我的手指很长，可以很轻易地扼住他的脖颈，用食指把他的颅往左上，然后我就把鼻子放到他的颈窝，他真的好甜……

        那我问你，你知北姑北仔偷渡来都是干什么的吗？

        纵然如此，她仍闲适地靠在审讯室的椅背上，双从容不迫地叠放，翘起尖尖的漆细高跟。

        听上去像是蒙古族的名字。

        好吧，我尽量――你们有没有去过中国黑龙江省旅游，他们会在一小片林区放上色艳丽的红狐，让游客们去抓，抓到了可以交给景区个围脖，那些小畜生就像一团在雪地里燃烧的火焰，又累又饿，很容易抓。

        这位警官您不要太激动，图尔嘎，是图尔嘎，我知了。

        我虽然一到货仓就闻到香味了，但那里光线昏暗，所以我没有看见他，还有三个男人把他围住了，他们穿得整齐的，如果不是后来看到小亭蜷缩在地上，只有一条破碎的子挂在弯，我真的相信这群男人只是下来抽烟的。

        他的真名？我不知。他来到香港之后，都用上官亭这个名字。

        这不是很明显嘛，他是一个偷渡客，没人会在意他的去向。

        我的意思是，小亭，不，图尔嘎，他的反应让我想起了那只狡美小狐狸。透过他散乱在脸上的褐色发，我看到了好幽怨的眼神，他的脖子很温，但是呢，我一碰到他，他就僵了，不住颤抖，呜咽不成句子，所以我也不知他想表达什么――害怕？感激？怨恨？或许他那时已经神志不清了，谁知呢。

        他是很纤细的那种漂亮，心脏还不太好，不能剧烈运动，和我印象中的蒙古族男差得有点远。

        我为什么要问？

着酒红色晚礼服，仿佛要奔向一场盛宴，事实上她确实是从公司的晚会上被“请”过来的。

        说重点？对不起，我在公司长篇大论惯了。

        我不知该怎么和你们描述他的反应。

        卖淫啊！那你知，图尔嘎为什么会被玩得半死不活吗？因为他在船上了不该的生意。我连他是个鸭都不介意，还会在意他是偷渡来的吗？

        哦，兔儿卡？是吗？

        对，我把他带回了香港。

        我抓到过一只，它被抓到的时候特别乖，只是在我的怀里剧烈地息，小肚子一鼓一鼓的，掐它脖子时，它开始本能地痉挛，扭动着腰肢，腹细，的眼睛里面是……嗔，它真的在对我嘤嘤哀鸣，好像在恳求，简直不是一只畜生。

        介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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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愿意合警方工作。

        为什么要打断我？我当时就算上嘴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我当然相信香港是一个法治社会，但是警官，说这些话之前，不如先把成千上万夜里莫名其妙死在路口的小鸭子的案子先办一下咯。

        他被搞得很惨，惨到我无法从视觉上相信他是我的cake――说不定呢？他上粘上了别人的血，而血的主人才是我的cake，我很有质疑神的。

        【3】

        警官，他当时没有昏迷。

        我从来不说假话，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