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瓷第一次坐上越野车，只是高大的车门都有些让她手足无措，车子开在寂静无人的夜色下，路边灯光不断闪烁掠过，云瓷眼神也在不停打量着车内，舒适不是很好，本来就坐久了，现在更疼了。

        早晨七点整，正睡香甜的人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艰难的翻过，乱糟糟的发掩盖住脸，手在枕边不停摩挲着，终于顺着铃声摸到电话，放在耳边，声音沙哑，“您好，哪位？”

        低哑声在耳边激起一阵波澜。

        他薄扯去耳，散发起了笑意，“跟我结婚，我随你揍。”

        他迟迟不说话，云瓷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让她自我介绍。

        “明天一早，你就不会这么确定了。”

        一言不发吃完了一盘前菜。

        “可以自我介绍吗？”

        手机落入了他黑色的风衣内衬口袋中，前的位置，很不容易拿到。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掌握住你的弱点。”

        云瓷急忙将电话打出去，在即将快要挂断的时候，终于被接通。

        不需要点餐，服务生已经送了上来，云瓷冷静下来后，握成拳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紧张舒缓开。

        “这个，我好像没必要跟你汇报。”

        “我…叫云瓷。”

        他放下杯子，修长的手指的很是有力，稳重的认真，“顾易礼。不易之论，克己复礼，二十九。”

        “秘书。”

        男人冷的侧脸被窗外色路灯照，深邃瞳孔中不断倒映着光的反，眼神有意无意撇向她，早已看出了她的小动作。

        包厢里面安静的异常，檀香在一旁幽幽燃烧，断了半截的香尘落入香炉，实在寂静过分。

        “加上刚才的前菜，已经有三十分钟了。”

        “等吃完这顿饭，我自然会还给你。”

        “呵，不是，我想你误会了，我没有打算要结婚的意思。”

        她结结巴巴的抖着，只听那边嘟的一声挂断，紧接着，是两条彩信，都是她爸签下高利贷的贷款合同。

        “你在胡说什么！”云瓷从床上坐起，那边严肃的声音不像在开玩笑，说的每一个地址也都对，“顾先生，你用了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调查我！”

        “父母是什么的？”

        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枪支弹药，绳子之类的东西，出乎意料，很干净，像是新买的车。

        “什么工作。”

        “不方便透漏。”

        “不。”他斩钉截铁，密睫在轻颤，抬眸严肃的表情，云瓷那紧绷感又来了。

        “云小姐，我想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看上你了，并竭诚的希望你能与我结婚，共度余生。”

        “你别骗我了，你贷款二十万给我妈治病的钱，我都看到合同了！”

        她着实想笑，“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就这么肯定。知吗，你的样子让我感觉非常讨厌，没有对你片刻的好感，像我烦人的上司，很想让人揍一顿！”

        “二十五。”

        “……！”

        不等她说话，那边又开口，“你父亲欠下巨额高利贷，每天以0.8利息在层层叠加，现在你父亲在南昌一个工厂上逃债，母亲在你的老家琼市开早餐店，想办法还债。”

        “顾……先生！我们只见了不到十分钟的面。”

        “住在哪？”

        “女士，我要怎么才能告诉你，我不是坏人，只是邀请你吃顿饭这么简单。”压抑的声音很有磁，低沉而稳重。

        “顾易礼。”

        那人忽然楞了一下，深沉的眸子才一副恍然大悟反应过来，很显然，他是职业病犯了。

        “那该你了，自我介绍一下。”

        云瓷撇了撇嘴，差些就要以为他还要问她别了。

        “可以。”

        到底是谁那么有病会跟这种人结婚！

        “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将证据发给你。”那自信无比的傲然声，“云小姐，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截止下午五点，民政局关门之前，若是没有给我答复，你的父亲上就会入狱。”

        “爸！你欠了多少债！”

        云瓷挑了眉，“职业？”

        她着实气笑了，“不可能，我爸没有欠债！”

        入座的是一家高级餐厅，二十四小时营业，已经到这个时间了，还是满座的状态，这是她这种平凡的普通人本连预约机会都没有的地方。

        云瓷已经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扔下筷子抱臂，水的红嘴角下撇，傲慢与不屑，她第一次在一个外人面前表现的淋淋尽致。

        纵使她见过再大场面，被表白的次数再多，也被他一语惊住。

        这是他说话以来的第一个带有疑问句的话。

        她腾然睁开了眼睛，扒开自己脸上乱成一团的长发，睡意惺忪看着屏幕上的备注：【疯子】

        “年龄。”

        “不好意思。”

        她出不失礼貌的微笑。

        “的，的确很简单。”云瓷微笑，“我可以接受你的邀请，请把手机先还给我。”

分密的睫，瞬间放大在瞳孔前。

        “我租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