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对着他。

        他有点遗憾。

        不，不是一点，他有很多很多遗憾。

        而贺兰拓已经开始拭干净，穿好子了，情的色彩从他的脸上迅速褪去。

        “你爽完就走了是么？”白姜坐在床上，看着贺兰拓从淫邪猛兽恢复成高冷仙男。

        “以后在外面记得扣好衣服。”贺兰拓瞥了他一眼，很冷淡但是绅士地说，“你还需要我什么？”

        白姜不回答，贺兰拓兀自掏出手机，打开转账的件，：“多少钱？”

        白姜略作思考：“我不要钱了，你过来……抱我一下好不好。”

        贺兰拓没有动，他就那么冷冷看着他，：“说个金额。”

        “……”白姜的鼻尖和眼眶开始发酸。

        本来就是一次肉交易，他不该难过，可一个人的心要难过，他怎么控制得住。

        他不回应，贺兰拓也很快转了一笔账给他，然后把床铺上他的外套捡起来，一边对他淡淡：“以后想要什么教辅资料可以联系我，你是个好学生，我欣赏你这点，但你别喜欢我，没结果。”

        就连拒绝的话他也能说得这样，既有温柔又冷酷。

        他好墨镜和口罩，转向门口走去，白姜开始掉眼泪。

        他在门口停步，回瞥了一眼，看白姜抱着赤的在床上哭泣的影，他哭也哭得很克制，只是小声啜泣，手捂住口鼻，就好像怕被别人听到一样。

        贺兰拓顿时觉得他有点可怜。

        今天早上，他决定瞒住白姜的罪行，没有反击他，是否就是因为觉得他可怜呢？对弱者的怜悯刻在他所接受的家庭教育里，虽然他并不是一个同情心经常在线的人，只是他记得白姜帮他写的作业，每一笔都认真用心，他出寒微还如此勤奋刻苦……虽然他绑架强，强行夺走他的贞，可因为他弱小，他那些带点攻击的语言就像挠爪子的小猫，随时都可以被他死在手中，所以远远没有他见过的那些权力膨胀到极限为所为的人讨厌。

        想想如果强他的人是他舅妈，或者别的，权贵阶层的什么人，他无法掐死的人，他会感到恶心得多。

        当初在观鸟会的台球室，白姜跪在他面前时，他没有阻拦那些人为难他，当然不是因为他走神了。

        他承认他当时有恶趣味，想看看白姜被那样围攻羞辱会作何反应，就像古罗角斗场边的观众。

        他知自己心中的笼子里关着恶魔，有时候会伸出手让他尝尝坏人的甜，所以对干坏事的白姜，他并没有多少怨恨，还会从高对他产生同情，来化解自己心中时有时无的罪恶感。

        于是他又温和地添了一句：“你不用伤心，不是你不好，只是我原本就不谈恋爱……或许你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慕强，白姜，只是慕强和而已。”

        他可真贴啊。

        说得真好，只是慕强和而已，他应该聪慧通透，看破红尘。

        如果贺兰拓只是一味对他高傲甚或鄙薄，他都会觉得他不难攻略，反而，他能如此换位思考，一语破他的执念来安他，如此容易对他谈心，可以想见，难怪他能当上学生会长，观鸟会目，年纪轻轻边簇拥着那么多下属，他对交浅言深的社交技巧运用娴熟，这样的人已经习惯打动别人的心，白姜觉得，他的心非常难进入。

        白姜低看了一眼贺兰拓的转账金额，然后用手掩住脸，泪水得更肆意。

        他在贺兰拓面前哭，本来是演戏，演着演着就发展成真哭了。

        贺兰拓在他的小声啜泣中轻轻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