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如何甘心？”男人微微蜷曲了手指，仿佛这样便能减轻心撕裂般的痛楚。他眸光闪动良久，喃喃，“沈铮，不论是怎样的地狱，我楚子瑜已经趟下来了，早就没了退路。”

        楚子瑜直直望着那双冷淡的凤眸，雁眼之中渐渐爬上绝望。他说，穷此一生，都不会对谁痴心以付。

        是的。他舍不得离开。哪怕为了接近这个男人，他正在眼睁睁毁了自己。楚子瑜的眼中濡了。

        不过，那又如何？有自己帮忙，楚子瑜拿下这位岐门之主只是时间问题。

        旁边的老青龙心中不禁遗憾，若沈铮是一个山，一定是前途无量。他的脉门被楚子瑜掐住，岐门独有的内家功法本使不出来，却还能如此强势。

        “我说的不是子。你知的。”楚子瑜轻一口气，苦涩，“也罢。你喜欢谁，是你的事。我喜欢你，却是我的事。”

        此刻，沈铮的意识如同疾风中的一株春草，随时都会被对方狂暴地寸寸摧折，却凭着毅力不肯退缩半分。他着脖子，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扭，本不能视物的凤眸越来越明亮，漆黑眼珠由于充血竟呈现出一种剔透的紫，仿佛要将人的魂魄入那张大的瞳孔深。

        这个叫沈铮的男子，每次在激烈碰撞之后试图又将自己从他心抹去，可正是这样的不断涂改中，他清冷的气息一如三九梅香沉浸在了楚子瑜灵魂深。越是压抑，越浸入更深，也越是难以除。

        楚子瑜的神力的确很强。不知他修的是哪类魔功，当初在战场初次重逢，他便发现，这个男人的神力比专修多年的自己也只是差了一点点。如今在老青龙的加持下，简直在他的识海里形成了单方面的碾压之势。

想得太过美好了。沈某穷此一生，都不会对谁痴心以付。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如此作践自己。”

        更为剧烈的痛楚让他再难说出半个字。沈铮咬紧了牙关，勉力抵抗着对方向自己识海的冲击。

        “呵呵，这么急着赶人吗？”楚子瑜了一把脸，顺势悄悄抹去脸上的，话音里满是揶揄，眸中却燃起疯狂，“得不到你的心，并不妨我留你在边。”

        “既然话已经说清，将军可以离开了吧？”沈铮等得有些不耐了，再次开口促。

        他微微侧，将脸藏在暗影之中，努力调整着情绪，咽下只会让他觉得羞耻的眼泪。

        “沈铮，本将军命令你，臣服于我。”楚子瑜手下忍不住又用了几分力，进一步提高了嗓音。

        沈铮低声抗拒，“不。抱歉……”

        他究竟喜欢这个男人什么呢？不知。如果能确切知，就不叫喜欢了吧。

        他只觉脑中一阵被劈开般的尖锐剧痛袭来，以至于眼前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了。一个放大的男声如洪钟大吕，在他识海喝，“沈铮，你可愿认我为主，与我缔结永世良缘？”

        “我……不能。”男人角淌下一挂细细血，声音轻得一阵风便能跑，却字字清晰，“小白，我准你离开。现在，就吧。”

        说着，他霍然坐了起来，长臂一伸，牢牢住了沈铮的腕脉，盯着那双凤眸绝然，“洪伯，动手。”

        沈铮眉梢一挑，不及开口  ，旁边老青龙单手诀，一碧光“哗”地罩住了他。

        强行认主，缔结契约式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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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铮平淡的眸光中划过一丝悲悯。“你若不想，沈某可以在两年之内，帮你将子完全恢复过来。”

        他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透过眼前冷漠的男人，走灯一般再见了两人的一次次相逢。从最初，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