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的亵衣,长发晾得半干,准备早早入睡了。
众人的视线仿佛无形的网,交织在叶冉上,即便迟钝如他,也觉得有点不自在。他干脆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叶冉有点心虚,弱弱地小声:“王上……”
“没有……”叶冉闷闷地闭上了嘴,不敢控诉他们在梦境里的胡作非为。
魏王抚摸着丝缎般的乌发,不可避免地有点醋:“怎么?打扰你和林晚秋的约会了?”
魏王不服气:“你喜欢他迁就你?我也可以。”
“咳咳……我也是没办法……”
“王上,这个梦也该醒了吧?”
【完】
魏王大步星地上前,抢过张玉茗的药碗,舀起一勺药
了
,毫不客气地嘲讽:“可不得都在么,万一你没气了,也好给你收尸。”
“从你用叶家威胁我开始。”金色的雪花纷纷扬扬,落在他的乌发白衣上。绚丽的虹与星火,也不及他神姿高彻,风仪如仙。“太荒谬了。”
水的王朝,铁打的世家,山阴叶氏,累世簪缨,怎么可能任人威胁?
哪个男人能容忍得了自己的心上人被别的男人占有还怀孕呢?他不相信林晚秋竟然毫不介意。
叶冉缓缓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拖着迟钝的,倚着枕
坐起来:“你们怎么都在?”
叶冉顿悟:“所以梦里你们是故意……”
“晚晚是蜀人,很爱吃辣,但他与我在一起的时候,每次菜都偏向我的口味,十分清淡,还学
了数十种甜点。”云清的笑容不自觉加深,眉眼弯弯如月牙,“其实他从不吃甜。”
云清忽而一笑,恍如月下昙花,山尖清雪,他说:
魏王一圈圈地缠着他的发,神色晦暗不明:“你究竟喜欢他什么?”
魏王摊手:“你什么时候发现这是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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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合着巡防营和羽林军都是死人,需要你一个文官去牺牲?”崔钟磬毒地斥
,“下次再有这种事,可不是一个梦境就能解决的了。”
魏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筠卿,咱们来日方长。”
魏王沉默了,他怎么会不明白云清的意思,只是不甘心就此放手。
云清笑了:“我们在一天一天地数日子――最多还有六个月。”
美丽的梦境猝然崩塌,明都下了三天的雪终于停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魏王耸耸肩,“你实在是没什么弱点。”
“王上?”
崔钟磬冷笑:“怎么?你有意见?”
魏王一怔,周遭的一切瞬间如落地琉璃般四分五裂,五光十色。他们脚下踩着迷幻的虹,紫色的天空落下无数的金雪,千万盏孔明灯如星火般升腾,整个世界辉煌璀璨,如在仙境。
云清不爱撒谎,平静地默许了这个说话。魏王自知是在强求,却忍不住问:“孩子的事,他居然不介意吗?”
太医正张玉茗了
汗,收起银针,长舒了口气:“总算醒了。”崔钟磬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林晚秋收起几只小巧的阴阳蛊,退到了角落,默不作声地望过来。
“如果是晚晚的话,是不会强留我在这里的。他从来没有强求我过任何事。”云清郑重地望着他,“这正是我最喜欢他的地方。”
魏王幽幽地:“这个阴阳蛊,可真是个好东西。”
他不是女子,不可能等到足月了再自然生产,他的条件不允许。只能早点用药
产,即便小心筹备,亦有生命之危。
魏王看他脸色惨白,不忍心骂他,崔钟磬接着埋怨:“还好我们回来得早,再晚一点就只能给你上坟了。上元节还没过,直接过清明!”
叶冉被苦涩的药汁呛到了,咳嗽个不停,苍白的脸上多了两分鲜活的红晕,捂着嘴愕然地看着他。
他抬眼看着满天灯火,眉目如画,霁月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