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耐不住他这般殷勤,只好答应试衣服。
“好看吧?是不是特别好看?”
细细的金色丝带和乌黑的发丝相互缠绕,盘成了一个复杂的髻,上金色的莲花冠。金灿灿的花冠
致秀美,宛如一朵半开的莲花,熠熠生辉。多余的丝带蜿蜒在乌发间,薄纱上勾勒着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堂堂魔宗宗主,天下第一,整天琢磨这些衣裳发饰,说出去谁信啊?
“多好看呀,特别适合你。”北落师门撒起来,比他儿子还专业,紫色的眼睛眨呀眨,歪
笑
,“我还给你
了一些衣服,试试看。”
秦昭颔首:“太傅稍等,容我换正装……”
“嗯,是我送给太傅的临别赠礼。――听说被偷了,怎么,现在落到你手里了?”秦昭回望他。
秦昭不明所以:“哪幅?”
“好看是好看。”秦昭委婉地说,“活像修仙的。”
北落师门纳闷:“什么故事?”
秦昭正要去换衣服,北落师门拉住了他,玩针线的纤纤五指,看似弱不禁风,实则全天下也没几人挣得开。你一
二
,在他手里全是三
。秦昭无可奈何,只能在书桌后坐下。
荀周连连摆手:“哈哈,那倒不必。佛家奉莲花为圣花,好清净圣洁之物。陛下这装束,再适合不过。”
北落师门提醒:“就是上元节花灯那幅。”
半个时辰后,秦昭端坐在宣政殿的御案后,远远地听到了通报声,为表重视和礼遇,他起走出大殿,遥遥相迎。
“等我把种子都画完再说。”秦昭不肯半途而废,北落师门坐在他旁边,眼巴巴地等着。秦昭被他看得浑难受,莫名有种被老师
论文的危机感,加快速度赶紧画完。
秦昭抬瞄了一眼:“有点招摇。”
“连你都这么觉得,看来我的很成功!”北落师门绕着他转了一圈,眉飞色舞,“要的就是这种神仙般的感觉。”
“太傅请坐。”秦昭努力若无其事,“给太傅上茶。”
六月的天气有些炎热,但秦昭是个冬冷夏凉的质,再热的夏天也不觉得难过。
秦昭翻过一页,认真地画起了一串串葫芦,画着画着,忽然笑了起来。
堂堂一国之主,说跪就跪,这像话吗?
灰黑的炭笔勾画出七个葫芦,挂在茂密的藤蔓上,活泼可爱。
“是啊。”北落师门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假惺惺地,“要不要我还给他?”
秦昭一时语,瞥一眼北落师门洋洋得意的笑颜,实在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臣荀周,见过陛下。”荀周躬一礼。
大理国主呆在了原地,几乎忘记了呼。
灿烂的阳光落在他华服金冠上,光溢彩,美丽圣洁。他眉目
笑,清华端穆,风姿无双。
“来试试嘛,我了好几天呢。”北落师门展开双手给他看,“还被针戳了好几次。”
“我想起一个故事。”
大理国主居然跪下了。
北落师门不以为意,把里间的玻璃镜子搬出来,得意地炫耀:“看!漂亮吧?”
北落师门的衣裳通
以白色为主,但是光照下却泛起浅浅的金色,似乎是织罗时掺了金丝进去,仿佛粼粼波光,潋滟生辉。内衬的衣摆暗绣了金色莲花,走动间若隐若现,宽袍广袖,仙气飘飘。
他画画的速度很快,笔下的线条简洁畅,三两笔就画出了一颗咧开嘴的石榴,又在果实旁边画了一棵开花的石榴树,写下了“石榴”两个字。
他刚放下笔,北落师门就凑过来,温柔地按着他酸麻的手臂。
“不用,我后来又送了他两幅,太傅很高兴地收下了。”
“国主远而来,朕……”
秦昭:“嗯?大理国主到了?”
秦昭无语:“你很闲么?”
“扑通。”
荀周忍不住笑了:“臣还以为陛下是特意如此装扮的。大理王室笃信佛教,国主常年吃斋念佛,甚至于二十年不上朝。如今仰我大秦国威,举国来投,于国于民,实在是件好事。”
荀周起时看见他的装束,怔了怔,方
:“陛下知
大理国主到达长安了吗?”
北落师门好奇地越过他肩,看了看纸上的葫芦藤:“你在笑什么?”
北落师门瞟了几眼,忽然:“那幅画是你画的吧?”
秦昭的客套话说了一半卡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跪在自己面前,一脸痴迷和狂热,神神叨叨地说什么“陛下神姿高彻,净若琉璃,定然是佛陀下凡,菩萨转世”之类的
“太久了,记不清了。”秦昭在心里叹了口气。
北落师门惊叹不已,兴高采烈地欣赏了半天。
他!跪!下!了!
“陛下,荀相公来了。”青鸟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