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还好，越泪越多，无声无息地打了枕一角。

        周玖长到二十一岁，第一次有人在他哭的时候把他抱在怀里，问他“你因何事难过？”

        原来这种事是这么舒服的吗？

        “噗哈哈哈……”周玖笑倒在他怀里，连连咳嗽，上气不接下气的。

        他不知按到了哪里，周玖腰眼一酸，忍不住发出异样的低，绵绵的，仿佛撒一般。他还在迷茫，王应龙已经欣喜地对着那一，抠挖戳弄。连绵不绝的酸意如洪水般袭来，顷刻间冲破周玖的心理防线。

        最后反而是周玖这个苦主，来安替他生气的王应龙：“算了，家产虽多，原也不是我想要的。况且他是我父亲，赢了是我不仁不孝，输了我又丢不起这个人。为这闹起来，平白让外人看笑话。——算了，只当我没有回过京城就是。”

        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存在，只有彼此交的息，很近，越来越近，直到合二为一。

        王应龙一雾水：“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么？”

        他趴在王应龙怀里，良久才轻声：“我出生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父亲说我生而克母，十分厌恶，连带着哥哥姐姐们也都疏远。我自幼多病，很多人都以为我活不到成年，因此从来无人在意。好不容易长到了16岁，因为不小心踩坏了父亲心爱的兰花，就被赶出家门，丢到岭南去了。”

        王应龙愤愤不平：“那就去敲登闻鼓，求官家主！我还就不信了，天日昭昭，朗朗乾坤，还不讲理了！”

        他哭起来很安静，连偶尔咳两声，也是有气无力的。王应龙起给他倒了杯温水，抚着他瘦弱的脊背，从上到下帮他顺气。

        周玖只是笑，笑得肩膀都在抖，杯底的水溅了出来，被子上又了一团。

        梦里那个强壮的影，从此有了清晰的脸。

        “啊……好酸……怎么会、好舒服……”周玖攥紧被子，不知所措地呜咽着。

        “怎么哭成这样了？很疼吗？”

        他也看过些春图，画上的男男女女都一脸痴迷，他从前只觉得难以理解，有时在梦里也会梦到零碎的场景，醒来亵就会了。

        “还没有。”周玖平静下来，解释，“我不想再被赶一次，就离家出走了。”

        王应龙骇然地瞪大眼睛：“你父亲回来了，就把你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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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南？那么远？”王应龙惊诧，“一棵花而已，天下间哪有这样不仁的父亲！”

        周玖不知不觉落了泪，加上一凌乱的痕迹，看着更可怜了。

        周玖失笑，去眼角泪痕，柔声：“府衙告不了的。”

        “这……”王应龙只觉得荒唐，“天下间哪有这样的理？河一过就把桥拆了，不是忘恩负义吗？即便是你父亲，也没有权力这样对你！他若是赶你，你就去府衙告他。”

        王应龙本来是存心想看他哭，结果又心疼起来，抽出作乱的手指，胡乱了，把周玖圈在怀里，给他眼泪。

        他就这样把自己交了出去，在王应龙手上啜泣着达到了高。

        周玖摇了摇，拢好衣襟，深一口气，小口地抿着温水，好一会才：“对不起，扫你的兴了。”

？”

        “这说的哪里话？这事须得两厢情愿，水到渠成才好，你哭成这样，我心都要碎了，哪里还得下去？”王应龙顿了顿，又，“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因何事难过？”

        在梦里没有什么的感知，对方也没有清晰的样子，只模糊地意识到是在交欢。

        “他对别人可仁慈的很。”周玖低嘲，“后来戎羌南下，我全家都俘，家里乱成一团，几个老人请我回去主事，折腾了好几年，总算有了些起色……结果父亲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