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救护车。

        “水不好的别下去，冬天水温太低，容易抽失温！”有个眼镜的大喊了一句，瞬间又吓退了两个脱外套的。

        游戏？还打个屁！

        他静静地闭着那双稀有的美丽绝的紫色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夏炀一愣，地震了吗？失火了？他赶紧摘下耳机，门外响起疯狂的拍门声。

        夏炀离开空调，被走廊的冷气一激，胳膊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疙瘩，他来不及多想，外套都没穿，也跟着跑向楼梯，一分钟不要，已经越过十几个学生，奔到了湖边。

        隐约间似乎听到了巨大的水浪声，不久响起各种惊呼尖叫，整幢宿舍楼好像都在震动。

        “好像有人湖了！”

        他随口扯了个理由断了直播，这一夜翻来覆去没睡着，一直在学校的各个群里刷着各种消息。

        天还没亮，秋星阑的死讯和他自杀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龙蟠大学，全校一片哗然。

        他浑浑噩噩地去了医务室，洗了个热水澡，测了测温，换了同学帮忙去拿的衣服，和另外几个下水的学生，不知喝了什么糖之类的东西，然后回了宿舍。

        走廊里乱成一片，熟悉的同学们有的一脸茫然，有的捧着泡面，有的睡眼惺忪，还有的在快速奔向楼梯……到乱成一团。

        12月31日中午12：00，夏炀猛然从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着气。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长舒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原来是梦啊。这梦可够真的。”

        “……我没事。”夏炀失魂落魄地低声，“他、我是说秋星阑，好好地怎么会掉湖里呢？”

        未免也太真了。连细节都历历在目。

        夏炀最终在湖底找到了秋星阑。

        夏炀还跪在满地淋淋的湖水里，双手疲力尽地发抖，实在站不起来。同班的同学薛博——那个提醒大家下水要谨慎的眼镜男，把自己的羽绒服披到他上，说：“你也得去医务室看看，别落了病。”

啃着鸡肉饼看电影，叼着茶打游戏，愉快的时间转眼来到深夜。夏炀正着耳机直播打游戏呢，嘴里骂骂咧咧地吐槽队友，激烈的伴奏和队友的嘈杂盖过了所有现实的响声。

        夏炀穿衣洗漱出门吃饭，回来的时候路过琴房，又听到了的旋律。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冒出一个惊悚

        幸好水面没怎么结冰，他的水还算不错，冒着纷纷扬扬的白雪，超过了一个狗刨的半吊子，两分钟后，第一个接近了那地方。然而水面上已经没了动静。夏炀浑冷，沉入刺骨的湖水中，努力寻找着落水者的踪迹。

        “怎么了？”夏炀匆忙跑去开门。

        夏炀听懂了他的暗示。

        带着秋星阑游到岸的夏炀几乎脱力，四肢战栗，冰冷的湖水滴滴答答地满了他的脸。赶来的同学们举着手机的手电筒，混乱地说着什么，夏炀大吼一声：“别吵！”

        昏暗的湖面在夜色中影影绰绰，似乎能看见远的一点水花。那是琴房的方向，夏炀悚然一惊，毫不犹豫奔向琴房，扑通一声下了水。

        “在那里！”湖边不会游泳的学生们乱七八糟地喊着。

        秋星阑可能是自杀的。

        人工呼！对，人工呼！怎么来着？夏炀拿出了高考考场上的记忆力，发挥了所有的潜能，人工呼和外按压轮交替，不知过了多久，夏炀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逝。很快校医赶来了，接替了他的急救。

        夏炀心里五味杂陈，空落落的，好像一块完整的拼图中间缺了一块，怎么都不对劲。他来不及去想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实在撑不住，昏昏沉沉地进去了睡眠状态。

        “现在是半夜12：00。你觉得呢？”薛博推推眼镜，扶着夏炀拉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