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那，阮清欢会消失吗？】

        “才十年，能用。”云端月回答。

        他的面前浮现出了一面落地镜，镜子里那个年轻姣好的少年安静地看着他。

        云端月冷哼：“有本事你约？”

        “魅魔是吃的，你好几天没吃了吗？饿不饿？”云端月回过神来问。

        第二次再被围堵在卫生间的时候，云端月提前准备了裁纸刀。

        “你……”云端月有些恍惚，好似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他隔着镜子去摸他的手，如同自己的双手交握。同一个灵魂支撑的两个，思维完全一致，他想说什么阮清欢非常清楚。

        【宿主，阮清欢就是你自己。你在，他就在。】

        他一直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好，无论何种境地。

        却留下了他一个人，活在这个糟糕的世间。

        冬天的阳光太温，它胖乎乎地成一张猫饼，短短的四肢稽地伸展着，橘黄色的长尾巴惬意地扫过石里钻出来的蒲公英。

        “洛晓寒的联系方式，你有。”云端月提醒。

        “这话说的，好像我在为袁正守如玉似的。关系还没定呢，约个炮怎么了？”

        “袁正是个不错的人，错过可惜了。”

        “才十年？这个‘才’字很有灵。你好恋旧啊。”秦沧笑嘻嘻。

        她用自己的死和留下来的遗言证词，帮助云端月摆脱了那个禽兽。

        就像心口被了什么绒绒、乎乎的东西，填满了云端月的生命。他很多年前就知，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自己。明天会怎样，谁也说不准。

        云端月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算啦，顺其自然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他把这个老房子稍微翻新了一下，地下室改成秘密基地，用颜色鲜艳的绒玩和懒人沙发垫子以及各种垃圾食品饮料填满。

        【系统，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会怎么样？】

        “高岭之花怎么能说出这么黄暴的词呢？你ooc了知吗？”

        遭受校园暴力的时候，云端月爬上了学校最高的建筑物，本想一了百了，却看见一只橘猫在晒太阳。

        云端月恋旧，是因为过去没有多少值得留恋的东西。

        茶几上的花瓶里插着母亲喜欢的向日葵，生机，灿烂生辉。

报警号码是她自己打的。

        他想：我要养一只猫。我还没有养过猫呢，怎么能去死呢？

        【本系统是魅魔系统，会随机选择天生魅力点很高的濒死人类，帮助他们复活。同时收集数据，反馈给主神。如果宿主想要放弃，我们会重新选择下一任宿主。】

        白色的绒粘在了橘猫的尾巴尖上，任它怎么甩来甩去，都纹丝不动，最后气得觉也不睡了，起来转圈圈，追逐自己的尾巴。

        那把裁纸刀现在云端月还在用，虽然已经很旧了。秦沧有一次端详了半天，忍不住问：“这刀得有20年了吧？能用吗？”

        【就这样？】

        “饿不饿你开个共感不就知了了？”阮清欢耸耸肩，“谈恋爱真麻烦呀，看得见吃不到，还不如一夜情来得爽。”

        “3p就符合了？”

        他的少年时代，与未来对望。

        “像我这种人，还是别祸害人家了。”

        “你放心，我过得很好。”

        就像月亮凝望着湖泊中的倒影，陌生又熟悉。

        云端月看得入了迷。

        阮清欢赌气：“约就约，不过你要我一起，单独约炮不符合我纯洁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