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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里他见过的死人不少，就尸而言，其实这是一十分整洁、干净，甚至称得上漂亮的尸。

        顺手拿起那只枪，枪柄底刻有一个德文名称，和外面行李箱里那个份牌上刻着的，应该是同一个。

        “他一定知你最喜欢什么花吧？”

        （正文完结）

        浴缸里有少量的积水，那鲜红的裙摆在水中不断漂浮、摇曳着，让她看起来就像在岸滩搁浅的一尾红鲤。

        丈夫按开浴缸的排水口，血水形成一漩涡急速逝，显出女人苍白的躯：“她的肚子看起来有些奇怪……”

        鸦色的长发整齐侧编在左前，面容苍白而平静，如果说像睡着似的恬静安详,那太夸张了，但她看上去的确没有遭受多少痛苦。

        莫比乌斯太太找了一安静的墓园，和公寓离得并不远。

        墓园里，

        “告诉他，你在这里等。”

        她应该是用手边那只黑色手枪朝自己口开了一枪，但没让哪怕一滴血溅在墙或者地板上。

        不知她的姓名和来，更不知她的格和喜好，只能从寥寥无几的信息中推断出她应该是华人。

        “如果他来公寓找，我会告诉他的。”

        莫比乌斯太太弯下子，将手中的向日葵放在墓石前。

        细腻柔的金色花被风得轻轻摆动，似是一种无声的问候，无言的感谢。

        无人知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更无人在意。今天的巴黎多添了一死尸而已,在战时，这实在算不上一件多大的事。

        莫比乌斯太太听说过华人的丧葬礼,于是偷偷将她留下的那些东西都焚烧掉

        包括那张巨额支票，32封来自苏联的信件，不可胜数的、未寄出的回信，以及那些不知代表什么的灰白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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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他们之间不仅仅是女和嫖客那样简单，但既然她选择死亡，故事到这里也就戛然而止了。

        雾气未散的清晨，

        莫比乌斯太太跟丈夫大吵一架，因为他想拿走那张巨额支票，并说这是德国人欠他们的…因为他说要重新找个房子，住在这里会很膈应…她哭得很厉害，于是他连忙妥协歉，说一切依她。

        他不禁皱眉。

        只是从口缓缓出,像花朵层叠绽放，然后慢慢浸透她上穿着的丝质睡裙,直到那条裙子干里所有的血?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丽的女人，人总是容易对美好事物的逝感到悲伤，他将自己心底此刻涌起的一莫名情绪，归结于人类的本能。

        莫比乌斯太太瞪大双眼，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上帝啊，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