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脸色瞬间变得灰白，幼圆瞳孔里燃着的怒气骤然熄灭，只余下淡淡的灰烬。

        而且...肖卿舍不得伤害她。

        恐惧达到峰的时候，原来是不会再害怕了的，内心一片荒凉，她绝望地闭上了眼，任由自己被一点点拆解。

        楚如的指尖落在何钰脸上，温热的指腹有一下没有地刮着她的脸，可何钰只觉着被那双眼盯得浑冰冷。

        这句话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安静木然的何钰一下便蹿到楚如面前，膛起伏得厉害，她着气，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楚如那张过分艳丽的脸。

        “何钰，这是你对金主说话的语气吗？看来你更想待在笼子里或地下室。”

        耳畔传来阴沉的冷声，“阿钰，你要走，除非我死。”

        肖卿越是挽留，越是带着哀求的歇斯底里，何钰的表现就愈冷淡。

        她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最坏的结果已经在这里了，她再懊悔、心慌已经无济于事。

        “你！你们没有权力这样对我！”

        黑金色竖瞳在镜中跟楚如的视线对上，林曼轻轻摇了摇，表示了对肖卿的否定。

        楚如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放心，林曼才将目光放回到车前。

        这时一只涂了鲜红色丹蔻的手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她大上，她瑟缩的瞳孔顺着紧致有力的纤细手臂看上去，对上了一双将一切玩弄于掌之中的眼眸。

        “你不是想离开吗？这样好了，你以后都别想出门了。”

        但楚如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的目光越过何钰的肩膀，望向一脸阴翳，但眸底破碎的肖卿，冷冷地勾了角，声音很轻，但却如果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

        那指甲盖上的血红在浅蜜色透亮的肌肤上闪着，何钰的脸好似被刮破了。

        “你以为我用什么威胁你了？不，何钰，你犯了商业密罪，你猜，如果我们要追究的话，你要在监狱里待多少年？”

        何钰木着脸，淡淡回了句“你的感情太病态了，我觉得你需要去医院挂个神科看看了。”在肖卿将凑过来的时候，偏避开，完全不在意已经快成疯狗模样的肖卿。

        何钰眼里最后的一丝挣扎都消散了，她愣愣地看着楚如，咙像被了一把沙子，微张的嘴呐呐地说不出来话，任由肖卿把她密密实实地抱回怀里。

        两人的感情中，陷得越深那个人往往就越容易受伤，患得患失，容易被无所谓的那一方拿住所有情绪。

        两人对话的声音是一字不差地钻进林曼和楚如的耳朵里，林曼抬眸，看了一眼后视镜。

        那话中的阴翳而沉重的深意让何钰密纤长的眼睫一颤，接着的贴上她的脖颈，尖锐的牙齿下抵着的就是血泊泊动的大动脉。

        “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何钰，你别不知好歹，破坏约定的人是你，不是我。”

        她灰暗的，却在后视镜上对上了一双晦暗冰冷的竖瞳，被那么冷的瞳凝视着，何钰的眼睛仿佛被冻伤了，上眼睑一颤，心尖也跟着摇摆不定地晃动着，何钰连忙将视线转移。

        涂着血红色丹蔻的指尖挂断电话，收了手机，楚如掀开妩媚但眼神冰冷的眸，红轻启，轻描淡写地说。

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里挤出来的，她年纪到底还轻，恨不得捧出一颗真心来让那人蹂躏，可那人连看一眼也不看。

        楚如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慵懒，懒懒掀开妩媚凌厉的眼眸，冷然地看着人的时候，像一华丽的狮子，用刷仔细勾勒出清晰线的嘴肉而富有攻击。

        何钰如同落在蛛网正中央的小昆虫，越挣扎，充满了粘的蜘蛛丝便缠地越紧，越密实，她眼睁睁看着狰狞可怖的硕大蜘蛛朝她悠哉游哉地走来。